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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皺眉盯著她平坦的小腹,嘆道:“成親都快四個月了,你這肚子怎麼還未見動靜。”
張嫿大窘,低頭羞澀地道:“是孫媳福薄,還沒有懷上殿下的孩子。”心下不免有些酸楚,只要老妖婦還活著,朱祐樘絕不敢讓她懷上孩子。
“胡說。哀家瞧你垂珠厚大,是個有福之人。你現在還年輕,孩子遲早會懷上的。”太后想到蘇選侍的胎兒,嘆了一口氣,“蘇選侍懷的是男孩,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了。”
“皇祖母,其實蘇氏滑胎之事另有隱情。”張嫿吞吞吐吐地說道。
“什麼隱情?”太后皺眉問道。
“她身邊心腹婢女白菱招供蘇氏因喝了一些求子的偏方後引起滑胎,怕受到您和殿下的懲罰,所以當日在太液池故意落水嫁禍給杜選侍。”張嫿又將白菱所招的其他罪狀說了一遍。
“這些年祐樘遲遲沒有子嗣,原來都是她乾的好事!!!”太后滿臉怒容,眼中殺氣騰騰,哪裡像還是一個吃齋唸佛的老太太。
“皇祖母息怒,殿下已賜她鴆酒自盡。”
“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張嫿臉上露出幾分為難,愁眉苦臉地說道:“不知為何萬娘娘卻執意說白菱是屈打成招,命宮正司放了蘇氏。”
“這個賤婢又想做什麼?”
“孫媳聽說蘇選侍有個妹妹是萬通的小妾,或許萬娘娘是看在萬通的份上,饒了蘇選侍吧。”張嫿遲疑地說道。太后久居宮中,老謀深算,只須她輕輕點拔一下,太后必會想通其中的關竅。
果然,“哐啷”一聲,太后額上青筋暴起,拂袖將案上的茶盞全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道:“賤婢!居然敢在祐樘身邊安插眼線!!!”
“皇祖母,您說蘇氏是萬娘娘安排在殿下身邊的眼線?”張嫿滿臉驚訝地問道。
“是哀家疏忽了。”太后又是自責又是痛心地道,“自從蘇氏到慈慶宮後,祐樘總是三災八難,哀家早該想到的。”
張嫿心下欣慰,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皇宮裡至少太后一直都傾盡全力地保護著朱祐樘,不讓他受到半分傷害,也許就是因為這份溫暖,朱祐樘才沒有變成一個乖僻暴戾的人。
太后既然知道蘇氏是老妖婦的人,絕不可能再容她活下去,說不定還會出手整治老妖婦。她暗暗竊喜了一會兒,心底忽又升起一絲內疚,朱祐樘不將這些事情告訴太后,想必是不願惹太后擔心,更不願讓太后捲進他和老妖婦之間的爭鬥。可她卻。。。。
她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過了一會兒,綠翹忽匆匆進殿,神色有些凝重,行禮請安後,稟道:“太子妃,皇上傳您立即去未央宮。”
張嫿立即起身向太后告辭,太后卻道:“哀家覺得有些悶,想出去走走,便陪你去一趟未央宮。”
“皇祖母,您對孫媳真好!”張嫿打蛇隨棍上,抱著太后的雙臂笑眯眯地說道。
“小嘴兒真甜。怪不得如今祐樘專寵你一人,都不留宿別的屋裡。”太后慈祥地笑道。
“皇祖母。”張嫿臉色微紅,心底卻甜絲絲的。
祖孫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未央宮,皇帝,萬貴妃見到太后也來了,忙起身行禮請安,太后揮手命他們起來,走過去坐到上方的寶座上,冷冷地望著跪在地上的蘇媚,故作不解地問道:“皇帝,太子不是已經賜死這個女人了嗎?為何她還活著?”
皇帝說道:“母后,宮正司濫用私刑,白菱受不住酷刑胡亂招拱,蘇氏是冤枉的。”
“冤枉?”太后怒哼了一聲,“那麼多的罪狀難不成都是白菱編出來的?”
蘇媚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抽泣道:“太后,是有人想要置嬪妾於死地,授意白菱誣陷嬪妾。嬪妾從未害過人,求太后明察。”
萬貴妃端起琉璃盞呷了一口金瑰酒,盯了一眼張嫿,說道:“太后,剛剛有人向皇上告發,當初是太子妃指使杜芊羽推蘇媚下水滑胎,杜芊羽死後,她噩夢不斷,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決定將此事公諸於眾,只求主兇得到應有的懲罰。”
張嫿心下冷笑,杜芊羽已死,也虧她們想得出來這招死無對證。
蘇媚傷心欲絕地哭道:“太子妃,嬪妾那可憐的孩子即便出生,也不過是個庶子,對您沒有任何的威脅,為何您要下這般的狠手?”
“白菱的供狀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你因服用了民間的求子偏方導致滑胎,怕遭到太后和殿下的責罰,你故意自己落水嫁禍給杜芊羽,一來除去一個強敵,二來又可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