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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嫿微笑著命她們起來,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呢?”
初夏眉目間頗有些鬱鬱寡歡,想必還在為昨晚朱祐樘留宿在鳴鸞軒之事生氣,不情不願地答道:“杜妹妹說用蜀葵花做的胭脂既嬌豔又水潤,我們正準備去御花園採摘新鮮的蜀葵花。”
杜芊羽含笑問道:“太子妃,您想不想親手做胭脂呢?”
張嫿故作為難地道:“你們去吧。我有點累了,想回去歇著。”
杜芊羽、初夏兩人行禮離去。待兩人走遠,小環方嘖嘖嘖地嘆道:“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兩人好得就像孿生姐妹似的,連一支金釵都要輪著戴。”抿了抿嘴,又道,“小姐,您看到了麼?令才人髮髻上的那支赤金鑲碧璽銜珠雀釵不就是杜選侍平日時常戴的麼?”
張嫿早已注意到,想起當初在延祺宮,她,沈蘭曦,杜芊羽三人也是經常輪流著戴同一支金釵,心口不由有些沉悶。
小環繼續道:“小姐,這個杜選侍極會籠絡人心,慈慶宮幾乎所有的奴才都得到過她的好處,沒有一個不稱讚她的。連殿下身邊的德全公公也對她滿口稱讚,誇她寬厚溫良,處世周到。”嘻嘻笑了一笑,作蓋棺而論道:“奴婢覺得杜選侍若不是一個大善之人,必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說完覺得自己分析得簡直太精僻了,遂喜滋滋地問道:“小姐,我說得對麼?”
張嫿眉頭緊皺,似在思索著什麼。
小環見她臉色有些難看,緊張地問道:“小姐,您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張嫿搖搖頭,低聲吩咐道:“等會兒初夏回來,你讓她過來見我,就說我請她畫幾副花樣。”
小環點點頭,扶她回到霽月殿。張嫿斜靠在貴妃榻上,一卷書握在手中看了半天,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想到杜芊羽與初夏攜手言笑的畫面便覺得一陣心慌。
杜芊羽為何要故意接近初夏?她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杜芊羽心思機敏,城府深,手段多,又十分狡猾,只要被察覺出一絲異樣,她一定會順著查下去,到時候她的身份就會……假冒秀女,罪犯欺君,條條都是砍頭的大罪!
張嫿不自禁地摸了摸脖頸,心下打了個冷戰。怎麼辦?怎麼辦?她還這麼年輕,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她放下書卷,起身在殿內來回地踱步,卻苦無良策,心煩意亂之際,小環進來稟道:“小姐,令才人到了。”
張嫿收斂心神,說道:“讓她進來。”頓了一下,又道,“你守在外面,記住,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小環答應著退出去。須臾,珠簾一陣響動,初夏掀簾進來,也不行禮請安,皺眉問道:“太子妃,有事麼?”
張嫿斟酌了一下,問道:“杜選侍找你僅僅是為了做胭脂麼?”
初夏不耐煩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張嫿忍著怒氣,耐心地說道:“杜選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不會無緣無故與你親近。”
“你是不是嫉妒她得到殿下的寵愛而故意詆譭她?”初夏滿臉的不以為然,“杜選侍待人謙和有禮,整個慈慶宮哪個不誇讚她寬厚大度。她還告訴我殿下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教我如何討殿下歡喜。我瞧她是個極好相處的人,也是極善良的人。”
張嫿頭疼不已,嘆道:“在宮中,有人對你好,是想害你或是利用你。不要用眼睛去判斷一個人的善惡,去用心去感受。”
“她若真想害我會教我如何討殿下歡心麼?木槿,你別以小人之心度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以後你離杜選侍遠一點。”
初夏譏笑:“木槿,你在怕什麼?是害怕我與杜選侍走得太近洩露身份麼?”
張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不要忘了我們有過約定。待太子登基後,我會坦白自己的身世,恢復你的真正身份。你想要成為殿下的女人,我也替你辦到了。請你遵守承諾,安分守己地呆在碧秋閣,不要讓任何人對你起疑。”
初夏攏了攏鬢邊的散發,故作無奈地道:“你這可真是為難死我了。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向杜選侍透露,可若她多疑,非要查我的身世,那我也沒有辦法。”
張嫿雙手緊握成拳,片刻又慢慢地鬆開,壓下胸間翻滾的怒火,平靜地道:“假冒秀女,罪犯欺君,我自然是活不了。但是你也別想得太天真了,以為我死了,你便能順理成章地坐上太子妃之位!”
初夏冷冷一笑:“雖然你冒我的身份入宮選秀,害得我無家可歸,流落街頭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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