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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絕不輕饒。”頓了一下,望向張嫿,“太子妃,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何話要說。”
張嫿暗歎了一口氣,臉色依然鎮定,肅容說道:“皇祖母,孫媳可以對天發誓從未加害過蘇選侍與她腹中的胎兒,若孫媳有一句謊話,便讓老天爺罰孫媳此生沒有福氣替皇家開枝散葉。”心下暗想,反正你那個寶貝孫子每天都讓我服避孕的湯藥,這輩子我已是不可能為他生兒育女,這個毒誓發與不發對我沒有什麼區別。
太后愣怔片刻,除了君恩,子嗣是後宮女子唯一的依靠。她自已便是靠著唯一的兒子一步步爬到權力的巔峰。太子妃既然敢發這般毒誓,難道真是冤枉的?心下不免有些困惑,低頭沉思。
許清如嘆道:“太后,後宮中女子誰不希望夢熊有兆,為皇家開枝散葉。太子妃敢以皇嗣來發毒誓,可見心懷坦蕩,此事必是被人陷害。”
蘇選侍卻立即反駁道:“嬪妾聽說太子妃不信鬼神,自然是不怕任何毒誓應驗。”
太后喝道:“都不要吵了。哀家自有決斷。”
許清如、蘇選侍立即噤聲不語。
太后皺眉盯著張嫿,冷聲道:“太子妃嫉妒成性,欲謀害皇嗣,罰禁足秋苑,面壁思過半年,任何人無詔不得探視。”
秋苑與冷宮僅有一牆之隔,位置幽僻冷靜,房屋破敗,比奴才們住的院子還要差。
張嫿鬆了一口氣,面壁思過沒什麼大不了的。搬到秋苑去更好,免得與朱祐樘抬頭不見低頭見,唯一指望朱祐樘早日登基,遵守承諾讓她離開皇宮。
蘇選侍心下憤憤不平,原以為這次太后雷霆震怒,定會廢了太子妃,沒想到卻只是罰她面壁思過。
太后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遍體鱗傷的念桃,吐出兩個字:“仗斃。”
念桃聞言登時暈了過去,幾名太監上前將她拖走。
從鳴鸞軒出來,小環哭喪著臉,憤憤地道:“小姐,秋苑與冷宮差不多,太后罰您去那裡面壁思過,這不是讓全後宮的人看您笑話麼?”
張嫿神色淡然:“去了秋苑,遠離是非之地,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不用每天面對朱祐樘,想到他逼自己喝下那碗避孕湯藥,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憤怒。
綠翹得了訊息,早早地候在宮門前,見到她們回來,自責地道:“太子妃,都怪奴婢做事不夠謹慎,著了別人的奸計。”
張嫿淡淡地道:“事已至此,自責也無用。太后罰我去秋苑面壁思過,我不能帶走奴才,就讓小環,碧桃,金蓮,再加兩個粗使的丫頭跟過去,其他的人都留在殿裡,你看著她們,莫讓她們惹出什麼事。”
綠翹愣了一下,急道:“請太子妃恩准奴婢去秋苑服侍您。”
“你是霽月殿的掌事姑姑,我不在,那些宮女太監也只有你能鎮得住。另外,你再好好調查調查所有奴才的底細,不要再出現第二個念桃。”
綠翹見她語氣堅定,不容更改,只好垂首恭敬地答應。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最近太子妃看似十分信任自己,一如既往地重用自己,眼神卻越來越客氣疏離。心底隱隱猜到必是避孕湯藥之事被她發現。可自己又如何開口解釋?自己明知道那些是避孕湯藥,卻隱而不報。
張嫿命小環,金蓮等人收拾了一些衣物及日常物品,眾人臉上俱流露出幾分淒涼與悲傷。
“不過是面壁半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張嫿見眾人如喪考妣,故作輕鬆地說道,“全都笑一個給我看。”
眾人笑得比哭還難看,到底被她輕鬆的語氣感染,沉重的心一下子減輕了幾分。
到了秋苑,只見屋內陳設簡陋,地上傢俱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樑上屋簷下到處掛著蜘蛛網。小環,金蓮,碧桃帶著小宮女動手打掃,忙了整整一下午才拾啜乾淨,小環燒了一壺水,沏了一杯茶,放到張嫿手邊:“小姐,先喝杯茶,晚膳馬上就好了。”
張嫿呷了一口,微笑道:“今兒我們不分主僕,大夥兒坐在一起吃飯。”
小環連連擺手:“小姐,您是太子妃,奴婢們不可與您同桌共食,壞了規距。”
張嫿佯怒道:“誰敢不遵本宮旨意,本宮立即將她遣回霽月殿。”
夜裡,眾人關上門,不分主僕圍在一起用飯。幸好太后沒有在飲食上苛刻,菜餚很豐盛,八珍魚,漕香鵪鶉,胭脂鵝脯,蝦丸雞皮湯,火腿燉肘子,油鹽炒枸杞芽兒。
張嫿淡淡地說道:“你們幾個要跟著我吃半年的苦,若有誰捱不下去,可以回霽月殿,我絕不會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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