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琺琅琅大鼎,緋紅銷金撒花帷帳……短短一刻鐘,簡陋的屋子登時換了新貌,怎一個富麗堂皇了得。
萬貴妃鳳眼微眯,挑眉問道:“太子妃,可還滿意?”
張嫿已猜到她用意,低頭淡淡地道:“太后罰臣媳在此面壁思過,臣媳不敢壞了規距,還請娘娘將這些奢靡之物帶回去。”
萬貴妃輕拔著指上的翡翠戒指,不屑地說道:“太子妃莫憂心,太后那邊本宮自會一力承擔。”
“娘娘美意,臣媳心領了。”張嫿微微一笑,從容道,“聖賢有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臣媳也想學一回聖人,借禁足期間鍛鍊自己,還望娘娘成全。”
萬貴妃大笑:“本宮送出去的東西豈會收回。”又向左右揮手道,“都退出去。本宮和太子妃好好聊聊。”
汪直立即領著所有宮女太監恭敬地退到門外。小環、金蓮、碧桃雖十分畏懼萬貴妃,腰桿卻挺得筆直,不肯離去。
萬貴妃秀眉一挑,正欲發作。張嫿已吩咐道:“你們且進屋。”
小環等三人擔憂地望了她一眼,無奈地回到屋裡。
張嫿唇角含著一抹甜美乖巧的微笑:“請問娘娘找臣媳有何要事?”
萬貴妃“嗤”的一聲輕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以為昨夜那些蛇是本宮安排的?”
張嫿臉色未變,淡淡道:“娘娘誤會了,臣媳從未有過如此想法。”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若是本宮出手,你焉還有命站在這裡與本宮說話?”萬貴妃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嘖嘖嘖感慨,“看來有人比本宮更想你死。”
張嫿抿唇不語,心下暗自腹誹,你賊喊捉賊的本事倒很高明。難不成這麼便忘了是誰將我困在水牢想要活活地淹死我?
萬貴妃陰惻惻地道:“對付一個背叛者,死是最輕的懲罰,只有毀去她最想要的東西,讓她生不如死地活在世上,才是最嚴厲的懲罰。”
張嫿心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惡毒地暗罵道,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這麼毒的法子也想得出來,怪不得沒有兒子送終。
萬貴妃拂去肩上的落葉,譏嘲道:“當初你背叛本宮,投靠太子,可曾想過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張嫿臉色沉靜如水,淡淡地道:“臣媳與太子是夫妻,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所謂投靠不投靠。”
“好一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貴妃滿臉不屑,鄙夷地道,“你含冤受罰,被禁足秋苑,太子又在何處?為何不出面替你討回公道?你在秋苑受苦,他卻溫香暖玉抱滿懷,這便是榮辱與共?”
張嫿沉默不語。
萬貴妃冷冷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朱祐樘尚且自顧不暇,又豈會理會你。本宮奉勸你一句,莫要愛上天家的男子,免得芳心錯付,恨錯難返。”
張嫿平靜地道:“多謝娘娘教誨。”
萬貴妃一揮衣袖,傲然道:“你以為朱祐樘以一招苦肉計讓皇上撤換了本宮身邊的心腹,他便勝券在握麼?真是笑話,只要本宮活著一日,朱祐樘就休想登上九五之尊!”
張嫿嘆道:“娘娘這又是何苦。太子稟性純良,溫和仁孝,他若登基,必會好好孝順娘娘。娘娘切莫聽了奸人挑唆,對太子生出誤會。”
萬貴妃放聲大笑,震得臉上的脂粉簌簌地掉落,譏道:“朱祐樘若真像他外表看起來那般溫良親善,又豈能久居太子之位?”又冷冷地哼了一聲,“朱祐樘心機深沉,陰險狡詐,不是你想得那般簡單。”
張嫿暗自腹誹,他從小到大數次險些喪命在你手裡,若心思單純,焉還有命在?心底又覺得有些荒唐,居然會和老妖婦談論朱祐樘的人品。今兒的太陽莫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萬貴妃微眯著鳳眼,冷冷地說道:“還記得朱祐樘六歲那年,本宮邀他到未央宮遊玩,可無論本宮請他吃什麼,他都說已用過膳,後來本宮請他喝杏仁酪,他居然脫口反問,有毒嗎?”輕輕一哂,鳳眸閃過一抹鋒芒,“六歲的孩子就懂得如此防我,記恨我,若讓他登上帝位,我和我的族人豈有活路?”
張嫿正色道:“童言無忌。娘娘何必與一個孩童計較。”心下卻忍不住大笑,真想不到朱祐樘小時候這般可愛率直。
萬貴妃冷冷地盯著她:“本宮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明白,本宮與朱祐樘你只能選一個。你若真心投靠本宮,之前的事情本宮可以一筆勾銷。”
老妖婦又想玩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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