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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嫿心陡地一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原以為這些不過是蔡尚儀的衣裳,即便被她們誣陷故意損壞衣物洩憤,最多不過受些懲罰。可若是太后賞賜的衣裳,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可用極刑!
“我說過,總有一日你會落在我的手裡。”楊彩蝶忽湊到她身邊,悄聲輕笑地說道,眼底眉梢盡是得意之色,“這一回,便是你那短命的娘再顯靈,也救不了你!”
張嫿臉色煞白,嘴唇緊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來人,秀女張嫿為洩私憤,故意損壞太后娘娘賞賜的錦衣,立即仗斃!”蔡尚儀冷聲說道,眼中充滿厭惡,彷彿她已經是一個死人。
張嫿如墜冰窖,背後沁出一片冷汗,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一瞬不瞬地盯著蔡尚儀,“大人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麼?”
蔡尚儀臉色冰冷如雪,“這可怨不得我,是你膽大包天損壞太后娘娘賞賜的衣物。”又向左右喝道,“還不將她拿下!”
兩名年長的宮女答應一聲,上前緊緊地抓住張嫿。
“大人不過是小小的六品女官,真以為可以在宮中隻手遮天麼?”張嫿心念電轉,蔡尚儀是個色厲內荏之輩,一味地求饒非但不能保命,或許會死得更快,臉上極力地維持著淡定的表情,“大人今日若殺了我,我保證大人他日下場必慘過我百倍,千倍!”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蔡尚儀微微眯起眼,冷聲道,“給本官掌嘴。”
“大人,小賤人牙尖嘴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她,替大人出一口惡氣!”楊彩蝶殷勤地說道,眼中閃過一抹按捺不住的興奮與得意。
“給我重重地打!”蔡尚儀臉色鐵青,惡狠狠地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下來。”
“是。”楊彩蝶趨步上前,高高地舉起手,雙眸中盡是怨毒之色,“賤人,之前你打我一巴掌,今日我十倍奉還給你!”
張嫿豈肯甘心受辱,眼中如欲噴出火,拼命地掙扎著,奈何那兩名宮女力氣奇大,四隻手似鐵鉗般牢牢地箍著她,眼見楊彩蝶的巴掌便要落下來,心中大急,又用力地掙扎了幾下,“咕咚”一聲,一顆珠子從懷中掉了出來,恰巧滾落在楊彩蝶腳畔。
楊彩蝶彎腰撿起,只見是一顆鴿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晶瑩透徹,碧綠如玉,她出身富貴之家,見過不少奇珍異寶,自然認得這顆夜明珠價值不匪,忙遞給蔡尚儀,“大人,這顆夜明珠是從小賤人身上掉下來,想必是她從宮中偷竊而來。”
蔡尚儀一看便知是宮中之物,喝道:“張嫿,你居然敢偷盜宮中寶物。”
張嫿急中生智,大叫道:“誰說我是偷的?這是貴妃娘娘賞給我的。”
“你蒙誰呢!”楊彩蝶“嗤”的一聲譏笑,嘲諷道,“貴妃娘娘怎麼可能賞給你這個。”
“信不信,隨便你。我這也是因禍得福,上回你弄壞了娘娘的‘十八學士’,卻讓我替你背黑鍋,貴妃娘娘非但沒有責罰我,還說和我十分投緣,賞了這顆夜明珠給我。”張嫿眉飛色舞,煞有介事地說道,“告訴你們,我可是貴妃娘娘的人,你們若敢動我一根汗毛,貴妃娘娘絕不會放過你們。”
“你撒謊!”楊彩蝶嬌叱道,氣勢卻不如之前那般趾高氣揚,有些心虛地說道,“大人,您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損毀了太后娘娘賞賜的衣物本來就是死罪,您下令打死她,就算貴妃娘娘知道,也不會怪罪於你。”
“大人,若不是貴妃娘娘賞賜,小女怎會有價值萬金的夜明珠?為了區區幾件衣物,而得罪權傾後宮的貴妃娘娘,值得麼?”張嫿不屑地望了一眼楊彩蝶,十分篤定地說道,“大人,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您還是掂量掂量著辦吧!”
想仗著手中的權力草菅人命?哼,我就搬出一個權力比你大,心腸比你毒的人,嚇死你!張嫿暗自腹誹。
蔡尚儀露出幾分猶豫,反覆地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有些搖擺不定。若夜明珠果真是萬貴妃娘娘所賜,那就棘手了。
萬貴妃權勢滔天,又極護短,若動了她的人,恐怕自己會落得比死更慘的下場!
楊彩蝶暗暗焦急,生恐她被張嫿唬住,前功盡棄,遂悄聲說道:“大人,您可千萬別心軟!小賤人狡猾奸詐,心如蛇蠍,日後她若得勢,絕不會放過大人。更何況,她只要在貴妃娘娘面前稍微挑拔幾句,大人您還能活命?”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鋒芒,陰惻惻地道,“一不做,二不休!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
蔡尚儀深以為然,心中打定主意,冷冷地盯著張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