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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站了多久,全身冰冷僵硬,腦子暈乎乎,彷彿有人抱起她,將她緊緊地裹在懷裡,聲音隱隱發怒:“你們便是這般照顧太子妃麼?”
☆、096 你方唱罷我登臺(1)
彷彿有很多人跪在地上磕頭請罪。
那人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下去。”
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片刻殿內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那人將她輕輕地放在榻上,將她冰冷的手放進自己的胸膛裡捂著,又拉過柔軟溫暖的錦被蓋在她身上。
她身子漸漸暖和,腦袋依然昏沉沉,眼皮像被人粘起來般,怎麼也睜不開。
那人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臉去溫暖她冰冷僵硬的臉龐。
……
溫熱微苦的液體散發著濃濃的中藥味道流入嘴裡。
……
冰涼的巾帕一遍遍地擦拭著她滾燙如火的身子。
……
迷迷糊糊之際,彷彿又回到了鄉下那間四面都漏風的破屋。
寒冷的冬夜,雲姨也是這麼抱著她,一小匙一小匙地喂她喝藥,細心地替她擦拭身子。
她忍不住緊緊地摟著那人,哭道:“雲姨,不要離開槿兒。”
那人輕柔地拍著她後背,柔聲道:“我不會離開你。”
張嫿醒來時,頭仍有些疼,揉了揉額頭,望著上方懸掛著的緋色銷金帳帷,身上蓋著柔軟的錦被,閉了閉眼。
原來是夢!這裡不是鄉下的破屋,也沒有云姨。
“醒了?”一把嘶啞的聲音問道。
張嫿側過頭,愣了愣,卻見朱佑樘滿臉疲憊,琉璃般的雙眸關切地望著她,身上的湖藍色緙金團福袍滿是褶皺,好像未曾換過。
呃,他不會一直守在她榻邊吧?
忽想起睡夢中似乎喊過“雲姨”,心不由咯噔一下,糟了,她還有沒有說過其他不該說的話?
張嫿緊張地望著他,漆黑的眼珠子一轉,試探地問道:“殿下,臣妾有沒有說什麼夢話?”
朱佑樘猶豫了一下,臉色凝重,說道:“以後莫在人前提及阮念雲。”頓了頓,又道,“你若過得幸福,她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
張嫿心頭一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抑或是雲姨的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佑樘眉頭輕擰,肅容道:“記住了麼?”
張嫿點點頭,心下暗想,當初她被他逼著服了毒藥,以為必死無疑,曾求他照顧雲姨一輩子。原以為他早將這事忘了,如今看來他顯然已經查過雲姨,那他還查到什麼?有沒有查過她的事情……
朱佑樘神色如往常般溫和,瞧不出一絲異樣,扶她坐起,又拿起石青金線撒花引枕墊在她身後,問道:“想吃些什麼?”
張嫿有心事,隨口道:“清淡點便好。”
朱佑樘出去著人傳膳,須臾,金蓮領著小宮女進來在桌上擺好飯菜,兩碗碧粳粥,八個清淡的素菜。
朱佑樘命人將桌子移到榻邊,陪她一起用了一碗碧粳粥,說道:“我去乾清宮見父皇,晚些再來看你。”
張嫿胡亂地點點頭。朱佑樘望了她一眼,起身離去。
金蓮等人進來收拾碗筷,小環滿臉喜色,樂呵呵地道:“小姐,昨兒半夜您忽然發高燒,是殿下在您旁邊守了整整一夜,親自喂您喝藥,您高燒才退下去。”
張嫿想到夢中的情景,臉不由微微一紅,重新躺下,睜眼望著帳頂懸掛著的鎏金鏤空團花薰球,暗想,雲姨不在了,她也該離開皇宮。在宮裡,無論說什麼話都要在心裡過三遍方能出口,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掂量又掂量,這種日子過得實在太辛苦了。雲姨一定不喜歡呆在這裡。
張嫿唇邊揚起一抹清淺的笑,心中默默地說道,雲姨,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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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苑位於東華門以南,先帝英宗曾遭郕戾帝朱祈鈺囚禁於東苑崇質殿八年,苑內荒蕪悽清。先帝復位後,對東苑進行了大規模的修建,中路有重華殿,東路有洪慶殿,西有寧福宮,主殿為龍德殿,苑內種植大量奇花異草。另有無數亭臺樓榭及觀象觀、白鹿觀、走馬觀等三十五觀。
上巳日,早朝結束後,皇帝率著王親貴胄、文武大臣及後宮嬪妃前往東苑,皇后則稱病留在宮中,太后向來不愛遊宴賞玩,亦未同前往。
春日,天空碧藍如洗,陽光明媚。
觀武臺上,皇帝與萬貴妃並肩而坐,右首下方第一席坐著二皇子朱佑杬的生母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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