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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不由蹙了蹙眉。
衛媛恨恨地哼了一聲,低聲罵道:“不要臉!”
“不招人嫉妒是庸才!”蘇選侍撫了撫鬢邊的赤金嵌碧璽芍藥步搖,笑道:“我得殿下寵愛,衛妹妹心裡不平,也屬正常。我絕不會同妹妹計較。”
衛媛臉色漲紅,怒道:“誰嫉妒你了?”
蘇選侍笑道:“衛妹妹何必發這麼大怒火,有本事你把殿下搶回去!”
張嫿實在懶得聽她們爭吵下去,起身道:“本宮要去仁壽宮向太后請安,你們都散了吧!”
衛媛狠狠地瞪了一眼蘇選侍,向張嫿行了一禮,退下。杜芊羽等人亦紛紛告退離開。
張嫿揉了揉額頭,無奈地道:“總算清靜了!”
是夜,張嫿坐在燈下翻看地誌,仔細地研究南海子的環境位置,約莫戌時,洗漱後上床歇息。
萬簌俱靜的夜裡隱隱傳來悠揚的絲竹聲。想必皇帝與萬貴妃又在欣賞歌舞!
張嫿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將被子矇住頭睡去。朦朦朧朧之際,彷彿有人鑽進被子,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
張嫿猛地驚醒,抬腳便將那人踢下床,怒喝道:“什麼人?”話甫出口,腦子已清醒過來,這裡是霽月殿,外面有重重侍衛把守,除了太子,誰還能三更半夜地進入她寢殿?
再定睛一看,直嚇出了一身冷汗。卻見朱祐樘躺在榻邊,臉向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摔著。
“殿下,您沒事吧?”
沒人回答她!
呃,不會摔暈了吧?
張嫿覺得自己簡直活膩了,居然將太子踢下床!!!拭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翻身下榻,手忙腳亂地扶起朱祐樘,卻見他臉色潮紅,雙眸微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張嫿愣了愣,朱祐樘一向冷靜自持,即便別人拿刀架著他的脖子,他也依然能笑得雲淡風輕。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居然喝得酩酊大醉?來不及細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搬到榻上,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又去淨室端了一盆水,將巾帕浸溼,仔細地擦拭他臉頰。
朱祐樘睜開眼,神智已有些清醒,望著張嫿柔聲道:“上來!”
張嫿暗想,他不會藉著喝醉了對她為所欲為吧?遂笑盈盈地道:“臣妾再去換盆水,替殿下擦臉。”
朱祐樘猜到她的心思,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即便想要你,也有心無力。快上來!”
張嫿被他說中心事,臉微微一紅,放下巾帕,磨蹭著爬上床,躺在裡側。
朱祐樘果然沒有碰她一下,靜靜地躺著,沉默良久,開口道:“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
張嫿心頭一震,有些同情地望著他。那邊皇帝與萬貴妃紙醉金迷,夜夜笙歌,而他連母親的忌日都不敢拜祭,只能獨自借酒消愁。
“六歲那年,我親眼看到萬貴妃逼我母親喝下毒酒,親眼看到母親在我面前毒發身亡。可我卻無能為力!”朱祐樘臉色慘敗,聲音沉痛。
彷彿又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日他從文華殿講讀歸來,想去探望母親,還未走到寢殿,便聽到萬貴妃厲聲怒罵:“賤人,居然敢勾引皇上,偷偷生下賤種!”
母親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求饒:“求求您,放過安兒!”
安是他的乳名,他母親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成人。
萬貴妃神色猙獰,罵道:“別以為你兒子當了太子,你便可以母憑子貴,凌駕於本宮之上。”
“奴婢不敢。”母親額頭滲出嫣紅刺目的鮮血,仍不停地磕頭:“貴妃娘娘,只要您放過安兒,無論您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
萬貴妃端著一杯毒酒,陰惻惻地道:“只要你喝了這杯酒,本宮便放過朱祐樘!”
“謝謝娘娘!”母親顫抖著手接過毒酒,一飲而盡。
彼時若不是德全死死地捂著他的嘴,拉著他躲在碧紗櫥後面,也許他也被萬貴妃灌了毒酒。
張嫿心中一軟,身子不禁向他身邊移了移,握著他的手,安慰道:“別難過,你那會兒還小,在萬貴妃的迫害下還能活下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朱祐樘眼角沁出幾滴晶瑩的淚珠,聲音嘶啞:“這些年萬貴妃一直懷疑我知道母親的死因,害怕將來我登基後會報復她,所以想方設法地想除掉我。”
張嫿想到老妖婦讓她偷信,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多提防著點,別讓她有機可趁,特別是身邊的人。”轉念一想,朱祐樘能安然無恙地活了這麼多年,說明他也不是一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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