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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寧願她狠狠地大哭大鬧一場,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默默地忍受著所有的委屈與不開心,繼續裝賢惠大方。
“太子妃,您怎麼吃那麼少?這些菜不合胃口嗎?”萬寶珠望著張嫿面前幾乎不曾動過的菜餚,裝作關切地問道。
張嫿淡淡地道:“赴宴之前我已經喝了一碗血燕,這會兒還不餓。”
“一碗血燕如何夠?您現在可是雙身子,不吃東西可不行。”萬寶珠望向紫玥吩咐道,“將我面前的那盤鹿肉端給太子妃。”
紫玥答了聲“是”,端起粉彩描金纏枝紋盆放到張嫿面前,低聲道,“太子妃,請慢用。”
萬寶珠一改平日的盛氣凌人,神色謙卑恭謹,說道:“太子妃,這是貴妃娘娘賞給嬪妾的鹿肉,您嚐嚐。”
朱祐樘忽開口道:“嫿嫿這幾日害喜得厲害,吃不得葷腥。”
綠翹立即附和道:“是啊,太子妃聞到葷腥的東西便想吐,更別說吃了。側妃娘娘,這盆鹿肉您還是留著自個兒吃吧。”說罷,端起粉彩描金纏枝紋盆放回到萬寶珠面前。
萬寶珠臉色微變,瞬即又笑了笑:“倒是嬪妾疏忽了。”
張嫿裝作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是我沒有口福,看到那麼多美味的食物,卻吃不得。”
言談間,一曲舞畢,絲竹聲嘎然而止。禮部尚書張文質躬身道:“微臣特地請了京城最著名的雜技班進宮為貴妃娘娘祝壽,請皇上,皇后,貴妃娘娘欣賞。”
皇帝夜夜笙歌,歌舞看得多了,便覺得沒甚新意,正感到乏味,聽聞“雜技”不由大感興趣,忙道:“快傳。”
片刻,一男一女從殿外進來,少女臉龐皎若明月,嬌俏動人,梳著雙鬟髻,身穿碧水色緊身衣褲,纖腰如柳,體態輕盈,男子面板黝黑,相貌粗獷,穿著黑色緊身衣褲,手中握著五把飛刀及三顆雞蛋般大小的圓珠。
殿內中央置著十二張長案,長案為長方形四足,層層疊起,高達數丈。那兩人向皇帝行了一禮,伸手抓著房樑上垂下的白紗,雙足輕輕一點,身子輕盈如燕,躍上了最上面的第十二張長案。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發出驚雷般的鼓掌聲:“好!精彩!”
長案上碧衣少女雙手倒立,反身如弓過肩,拆腰並足,凌空昂首。黑衣男子則步履悠閒,神情怡然,握著五把飛刀及三顆圓珠輪番拋擲。
殿內諸人驚得張大了嘴巴,仰頭望著兩人,不時地擊掌喝彩。張嫿看得驚心動魄,暗暗替他們捏了一把冷汗,這十二張長案疊起來高達數丈,看似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倒塌。那兩人倘若真的摔下來,不死也殘廢了。
“殿下,嬪妾喝了些酒,頭很暈,胸口也很悶,您陪嬪妾出去透透氣,好嗎?”萬寶珠伏在朱祐樘懷裡嬌滴滴地說道。
朱祐樘眉頭微擰,命人取了一杯醒酒茶讓她喝下,淡淡地道:“你若覺得難受,我命人先送你回宮。”
萬寶珠哪肯依,摟著她撒嬌道:“您陪嬪妾出去透透氣好嗎?”
朱祐樘臉色溫和,幽深的雙眸似星辰般明亮清冷,說道:“宴席未結束,我身為太子,怎可中途離開?”
萬寶珠聞言滿臉失望,瞬間又恢復如常,裝作體貼地說道:“殿下言之有理。是嬪妾顧慮不周。”
忽地寒光一閃,兩把飛刀挾著凌厲的風聲破空而來。張嫿大驚失色,驚恐著地望著突然飛向自己的飛刀,雙腿發軟,竟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心下不由絕望地道,我命休矣。
朱祐樘嚇得心膽俱裂,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正想推開她,胸口忽地感到一陣劇痛,全身竟動彈不了,近在咫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飛刀無情地射來。
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絕望?
“嫿嫿!”他雙眸似欲滴出血,撕心裂肺地喊道。
這一變故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嚇呆了,而錦衣衛們似乎也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竟沒有一個人出手攔截飛刀。
張嫿臉色慘白,背後冷汗透溼衣衫,瞳孔猛縮,盯著破空而來的飛刀,絕望地閉上眼。電光火石間,忽地一道高大的身影撲向自己,抱著她滾在地上,替她擋去奪命的飛刀。
耳畔響起刺耳的尖叫聲及哭喊聲,殿內已亂成了一鍋粥。
她惶恐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臉龐,平日的器張霸道蕩然無存,滿臉焦急緊張地盯著自己:“你沒事吧?”
張嫿臉色慘白,背後冷汗透溼衣衫,瞳孔猛縮,盯著破空而來的飛刀,絕望地閉上眼。電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