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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進到鄉里拿人,速度效率之快,甚至連同鄉里很多鄉親根本就不知道小安子曾出現過,他老父母也只覺是做了場夢。
京師,錦衣衛指揮使府邸。
晨起後泊熹在庭院裡打了套拳,篤清待大人在石桌前坐下品茗時才上前彙報,“大人,小安子昨兒夜裡就到京了,屬下現下已派人將他看禁在暗室裡,您看———是交由底下人問訊,抑或您要親自盤問?”
才運動過,泊熹額頭上沁出稀薄一層汗液,風裡一吹感到微微的涼意。
他“哦”了聲,放下了茶盞,站起身抻了抻膝遙В�潰骸氨暇故鞘ヒ猓�邑�廝�那灝祝�以繅蝗詹榍辶擻謁�揮幸媧γ揮謝蕩Α!�
說著便往寢屋走去,半束起的黑髮披散在肩背上,隨著他的腳步山巒一般緩緩起伏,發黑若鴉翅,光致綿延。
篤清看著大人的背影,心下暗自納罕。他們大人可不是有耐性的人物,似小安子這樣兒小魚小蝦米的角色放在往日自有底下人處理,別說這是聖旨,過往經手的樁樁件件哪一宗兒不是皇命,也沒見這般上心的。
這些日子來也不往宮裡去,只在府裡等著訊息。說是沉著冷靜吧,卻總讓他這樣常年追隨的人瞧出不一樣的地方,其實說到底兒,掰掰手指頭數數有大半個月了,大人他都沒再見到淳則帝姬了… ;…
保不齊是心裡頭想人家了吧,才想快些把案子結了,好進宮面聖去。
泊熹再出現的時候卻換上了飛魚服,腰間亦配上了繡春刀,一派莊嚴寶相。
他邊走邊戴著官帽,表情卻顯得漫不經心,問道:“那小安子狀態如何,一路上可有給他吃食麼。”
篤清跟在他身側回道:“一日只給了一頓,沒叫他餓死就是了。”又往皇宮的方向努努嘴,“大人,這小子是景仁宮出來的,回頭想來是要讓他在御前親口認下罪狀的。但若要紅口白牙供出樊貴妃來,您瞧…他有沒有這個膽子?”
太陽灑下的光線透過樹葉層層鋪陳,樹杈間有悅耳的鳥鳴,泊熹抬手在眉骨遮了遮,提了提唇,作出笑的模樣,“我使他有,他便不敢沒有。”
這聲音寒浸浸的,篤清不寒而慄,垂首應了聲,便不再多嘴了。
快到暗室前,泊熹忽然想起什麼來,頓下步子打量篤清一眼,曼聲道:“密果兒那頭都疏通了不曾?也有個大半年了… ;…”他沉吟著,眉梢稍許耷拉下去,“他若不從,便只好將他妹子舌頭割下來送到他跟前了,何必如此?你原話告訴他,叫他心裡有個底,別因自己一時執念害了家人。”
密果兒是柑橘公公的徒弟,近兩年開始在純乾帝跟前得臉兒了,日後準是要接替他師傅在御前伺候的,現今兒在養心殿裡數得上號。
篤清心中打了個突,知道這件事耽擱了太久,大人近來心情又委實不大好,稍有不稱意便要拿人發作的,忙抱拳回道:“都妥了!這密果兒初時還咬死了不肯答應,等後來聽說要動他家人,這小子才把心橫了願意按咱們的話做。”
買通御前的人向來不容易,何況是有頭有臉來日必有大好前程的內監,人憑什麼為黃白之物折腰?進而以身犯險?
泊熹推開暗室的門緩步踱進去,目光透過光線裡飛舞的粉塵,看向了此刻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裡的小安子。
不過人麼,總歸是有感情的動物,親人情人友人,哪一樁感情不是牽絆,執著到底反害了曾經朝夕相處的家人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識時務者方為俊傑,只望這小安子能同密果兒一樣上道。
篤清關上門,屋裡黑壓壓一片,壓抑的氣流在空氣中流竄,牆上掛著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刑具。膽子小些兒的一看見便要浮想聯翩,烹煮、開顱、凌遲、刖刑、腦箍、割鼻、灌鉛、挖眼… ;…凌厲的刀鋒在窗逢漏進的光線裡更顯得無比鋒利。
室內候著隨時準備執刑的下等差役,陰森森站了兩排,巍然不動。那小安子早便嚇破了膽,泊熹本以為他該更有骨氣些的,事實上小安子自己原先也是這樣認為。
可形勢逼人,還不待審問開始呢,他就狗兒似的爬到屋子正當中直磕頭,“咚咚咚”一會兒額頭就破了血,鼻涕淚流道:“小的招了,甭管是什麼都招!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不停重複著乞求饒命。
泊熹臉上無甚波瀾,“你卻做錯什麼了?”
小安子急道:“小的不該私下買通旁人違逆了娘娘,小的…小的知錯了,大人饒命啊,求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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