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低了下巴,瞧見女兒瑩白粉嫩的指甲尖尖… ;…長臂一伸將軟乎乎的女兒撈入懷中。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皇帝回過神來,驀地鬆開了她的襟口。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粗魯,他朝她深看一眼,瞧見她低著臉,衣領處突兀地皺皺巴巴拱起來,像張被揉糙拋棄的廢紙。
泊熹的視線這時才從正中二人身上移開,而蕭皇后卻看過來,他微微提了提唇角,皇后卻不及他的淡定,她從始至終瞧見的都只是皇上的後背,皇上臉上的表情變化她是一點兒也觀察不到。
蕭皇后不擴音心吊膽,心說這不是親生的女兒麼,適才怎麼還把人揪起來了?有這麼難辨認?連她自己都在初次見到這丫頭時驚訝得不行,後來想了想才懷疑到那上頭,按說,皇帝他該比她認得快才是,又有錦衣衛方面查證的訊息… ;…
神天菩薩,總不能出錯兒了吧?!
樊貴妃攥緊了手指,不錯眼把皇上和和齡看著,沒來由的,呼吸有些發緊,再去看皇后,她亦是繃緊著麵皮,眼球低低地左右轉動,眉頭半皺,竟不知在尋思個什麼…?
殿中各人懷著各人不同的心思,皇后和樊貴妃都這般了,更甭提底下那一些個妃嬪宮人。這當中甚是有一些兒積年的深宮老嬤,眼睛毒心思敏,飛快地同皇帝生出了同樣的結論。
暗自驚心。
一時偌大的殿中無一人敢吱聲兒,和齡忍不住撫平自己領口,她做出這動作後才發覺旁人的視線都匯聚在自己身上,而室內極為靜謐,眾人都被施了定身咒,殿外響起樹葉被晚風撩撥的微弱“啪嗒”聲,反常而清晰地傳入耳廓。
“來———來人!”
樊貴妃突然被踩了尾巴似的驚叫一聲,打破了現場詭異的靜寂,她和皇上相處多年,方才猛然瞧清明瞭,合著皇上沒有將這丫頭納入後宮的打算是不假,他是把她當作女兒了!
樊貴妃恃寵生嬌不是一日兩日,她如今早已不在“嬌”上原地踏步,簡直是霸道了,皇帝還在當中立著呢,皇后也在,帝后都沒吱聲,豈有她發號施令的權利。
她卻捏緊拳頭,聲音從喉嚨口充溢而出,“來人,把這蓄意謀害皇嗣的賤婢拖出去———!”
景仁宮是她的地盤,聽到貴妃娘娘的命令,侍立著的太監都傻了。
娘娘的話不能不聽,可皇上這不還沒說話呢,這…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蕭皇后笑了笑,沉聲喝道:“貴妃娘娘好大的氣派,誰給你的權利叫將人拖出去的?”
和齡是她的人,皇上要懲處坤寧宮的宮女也要顧念她的面子,究竟怎麼樣還是未知,如何輪得到樊氏在這兒跳腳?怕是也意識到了吧,呵,晚了…!
那一回下雨天是樊氏最大的機會,可喜,自己身邊人反應快,後來及時將和齡打景仁宮帶回了坤寧宮,否則自己連和齡的面兒也不會注意到,更沒有今兒這一出。
樊貴妃指尖顫抖眼神發狠瞅著底下人。那些個太監雖說摸不準皇上的意思,然而想到往日裡娘娘的意思總能代表皇上旨意的,便咬咬牙,擼了袖管上前要逮人。
皇后沉不住氣都站起來了,一句“放肆”尚且不及開口,眼中只見到皇帝微抬手,不消半句話,那幾個摩拳擦掌上前的宮人便霎時都止住了步子,惶惶後退。
純乾帝目光在面前這張略嫌青澀的面龐上一寸一寸蜿蜒,眸中一時透出銳利的寒光,一時卻趨於緩和,最後凝作唇畔一句疑問,“告訴朕,你叫什麼?”
“和…回皇上,奴婢叫做和齡。”和齡說著就奴性上來要跪下,跪別人或許不服氣,跪天子卻是心安理得的。
誰知手臂卻被男人托起,她不解,仰面看向皇上。
皇帝眸光灼灼,字字清晰落在和齡心頭,“朕準你不必下跪。”
他根本無暇去料理樊貴妃和皇后之間洶湧的暗流,只一門心思在和齡身上。
想當初女兒是不翼而飛了的,莫非,今日又這般從天而降不成?
常言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皇帝不禁側頭看向權泊熹。
他身居高位長久,話裡並不會多加砌詞,此時只言道:“她,是不是?”
泊熹接到命令是幾個月前的事,“查”到現下理應有結果了,前頭一直推說需要佐證如此這般,叫皇帝黑了好幾回的臉,這會子又問起來,即便不是也該是要回說是的。何況和齡果真便是淳則帝姬,如假包換。
他舉步上前,袍袖拂動,引得殿中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