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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話?王爺今兒來麼,幾時到?”
這年頭敢上詔獄來找事兒的鐵定沒有,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多問幾句總是好的。
和齡把令牌收起來,“王爺什麼時候來究竟來不來是你們能打聽的麼。”說完就越過他們,挺胸抬頭地上了臺階進了大門。
獄卒們倒是對被這樣對待很習慣似的,見此也不敢惱,重新站回了原位。
詔獄分為官監與民監,主要以關押審問官員為主,官監跟民監相距甚遠,和齡來之前做過功課,她看著面前九曲十八彎的迴廊通道,閉上眼睛回想著腦子裡的詔獄佈局圖,須臾又睜開眼睛和麵前的比對,花了會兒工夫才弄明白自己身處何地。
只要進了詔獄裡頭來來往往的人雖然會對她斜目而視,卻絕不會上來盤問,和齡就一路通暢地來在了官監外。
官監是一處地牢,門口守著獄卒。
只是此時獄卒們圍坐在一張方桌前吃著酒,遠遠就能聽見擲骰子的嘈雜聲音。一般人的想法,能隻身來到這裡的指定不是尋常人了,獄卒們看到和齡都停了下來,更有立時站起身來的,警惕地尋睃著她。
和齡清了清嗓子,出示完令牌後道:“我是寧王府的人,我們王爺叫我來問話。”
令牌做不得假,那是寧王專用的。那個之前站起來的獄卒瞧清後便走到牆邊拿下一串兒發黃的鑰匙,他下巴上有一顆黑痣,笑起來極其猥瑣,“小的來給您帶路,卻不知王爺派您來問誰的話?您說了,小的好立時領您過去。”
想到那個名字,和齡袖中的五指微微收緊,她看著黑洞洞的官監入口,嗓音異常乾澀,“前錦衣衛指揮使,權,權泊熹。”
黑痣獄卒手抖了下,手上拎著的鑰匙“鈴鈴鈴”的響,嘀咕道:“那可是重犯… ;…”再次由腳向上把面前人打量了一遍,彷彿在確定他是否有見前朝重犯的資格。
和齡習慣性地想用錢解決,手指都摸到金錁子和銀票了,臨了了卻什麼也沒掏出來。她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必花錢討好,要是這麼做了反倒惹人懷疑。
果然,那黑痣獄卒又看了一會兒就說了個“請”,旁邊人遞了盞氣風燈,獄卒接過,徑自走在前頭帶路。
一級一級臺階往下走,風燈照出腳下一點路,和齡牽線木偶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未知的恐懼攫住了她整個神智,自知道泊熹出事後她從沒有哪一刻如同現下這般畏懼和自責。
恐懼使她的步子虛虛的,微暗的身影逐漸為黑暗所吞噬。
地牢裡瀰漫著一股黴味,牆壁上每隔四五步便有一把火把。
黑痣獄卒似乎無聊,就和她搭話,“———要說這權泊熹過去委實是個人物,咱們這兒哪個見了他敢吭氣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他會有今日?估摸著他自己也想不到!”
他哈哈哈笑了一會兒,“外邊傳言都說是宮裡頭帝姬親口告的密,您說他這前朝餘孽坐上了指揮使的位置,這怎麼還和帝姬牽搭上了,為情所困啊,給女人擺了一道!”
地牢裡空氣窒悶得人心口發堵,看不見的黑暗中彷彿伏著滿口獠牙的巨獸,強烈的死亡氣息讓人想念陽光。
和齡面色發白地別過了臉,火光在她臉上投下躍動的斑駁痕跡,過了好一時,她問道:“為什麼走了這麼久?我看兩旁都是牢房,權泊熹的在很深的所在麼?”
詔獄裡的牆壁很厚,隔音效果也很好,為的是防止左右互通訊息。和齡來之前都有過了解,她一路數著步子,覺得再走就真快到盡頭了。
黑痣獄卒乜了眼和齡,解釋道:“權泊熹不是一般兒的犯人,這地牢哪一處他不熟悉?所以尋常的地方關不住他,”頓了頓,他補充道:“況且太子和寧王殿下每隔幾日便要親自來審問他,自然要關在特別的牢房裡。”
“… ;…都是怎麼審問的?經常用刑嗎?用的什麼刑罰?”
獄卒撓了撓頭,正不知怎麼回答,眼前就到了特殊的牢房外,他揚手一指,“這就到了,您自己個兒進去瞧瞧便知!”
獄卒開了牢房的鐵門,“你請吧,需要小的跟進去還是———?”
和齡只覺自己邁不開步子,怔怔著不能言語,黑痣獄卒提醒地咳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顫著唇道:“哦…不用,不用你候著…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那獄卒樂得回去吃酒,提著氣死燈就走了。
這座囹圄儼然一座修羅場,和齡心意彷徨,手碰在鐵門上使勁推開,鐵門便“吱呀呀”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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