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泊熹和她亮幽幽的桃花眼兒狹路相逢;兩人對視了一會子,他抿抿唇角;卻別開眼道:“想太多。”
和齡“哦”了聲,喪氣地耷下了眉頭。
前面的藥七七八八也算是塗好了,和齡就跪坐著直起身;遲疑地把雙手放在了他肩膀上,推了推,“嗯;前邊抹好了,我們換背上吧?”
泊熹依從地轉過身,他揹著她了,和齡臉上的神情就變了變,說不上放輕鬆,也說不上苦大仇深,總之她心坎深處其實真挺難過的,這種感覺打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便無從疏解。
就在方才她甚至確定,哪怕泊熹親口說出他原諒她了,他不怪她了,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和齡在泊熹柔滑的肩頭摩挲了下,目光逐漸聚攏在他後背的傷口上,後背顯得好一些,傷痕並不及前頭多,可她看了依舊心口發堵。
一聲不響地塗完了,泊熹自行穿衣,和齡則悶著腦袋收拾物件兒,中途她出去倒過一次水,回來的時候泊熹已經卷著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放下木桶,踮著腳在原地嘬著唇偷覷他,心話兒說自己這時候應該睡在哪裡好?
男女授受不清,她自己現下麼倒也不是那麼在意了,她橫是豁出去了,反正這輩子就認定他了,睡一張床什麼的都成,就是怕泊熹有意見。
他還沒原諒她呢,要是她以只有一床被子的理由貿貿然鑽進被窩裡去,指不定他是要惱的,那就得不償失了,剛兒才讓他起的好感又要消磨乾淨了。
想來想去,和齡覺得還是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和齡雖說如今貴為帝姬,但是她真正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日子卻極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徳叔去世後她一直是一個人,在關外吃的苦外人不知道,她也從不向旁人說起,是以並不是表面給人感覺上的嬌柔瘦弱。
打定主意,和齡就輕手輕腳地站到了床尾,她相中了床裡邊兒的一條毯子,心想在地上裹上一夜也能睡到天亮。
說做就做,和齡伸出手夠到了毯子的邊角,用力向外拉扯,她的動作忽然頓了下,發現毯子被泊熹壓住了,只覺這一幕分外熟悉,愣了愣才回想起來———同泊熹初識那會兒有一夜晚上也是這般,他壓住了毛毯子,看人的眼神亦是冷颼颼的,彷彿她欠了他的錢不肯還… ;…
回憶總是無孔不入,和齡翹了翹嘴角,用力一拽就把毯子抱進了懷裡。
這回他毫無反應,她縱然隱隱失落,卻也能設身處地考慮到泊熹的想法,他一定很矛盾,他需要時間,其實他肯同她說話她已經很滿足了。
和齡抱著毯子走到屋子正中才發現問題,地上是泥,是沙子她或許眉頭不皺就躺下去,可是這是泥啊,她也是愛乾淨的,何況真就這一身衣裳,不好太邋遢的,回頭該又髒又臭招人厭煩了。
只好把毯子鋪在了地上,圍著轉了一轉,脫了外袍當被子躺下就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煤油燈的捻子燃到了盡頭,室內驟然落入一片寂靜的混沌黑暗之中。
和齡冷得一直沒能睡著,她抱著胳膊蜷縮著像一隻蝦米,只覺得周遭陰風陣陣的,薄薄的外袍壓根兒一點作用也不起,泥地也越來越*,渾身難受。
就在她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時,身後響起了極輕的悉悉索索的聲響,和齡豎起了耳朵,暗暗琢磨著泊熹大半夜的不睡覺是要做什麼?他難道也冷麼,還是隻是口渴了倒杯茶喝?
還沒弄清楚呢,她驚訝地發現他的腳步聲居然停在了自己後面…!
和齡是側著躺著,此時突的一動也不敢動,有個微弱的念頭告訴她他可能是夢遊症,不過似乎可能性不大。
她沒能亂想太久,身體忽然一輕,雙腳離地,竟然是泊熹把她抱了起來,她的悲觀讓她覺得他是不是打算趁自己“睡著”了把她丟出去?慢慢緊張起來。
結果顯然不是。
頭頂上依稀響起他極輕極淡的嘆氣聲,在這混沌淒寒的夜裡,她鼻端幽幽飄蕩著他身上的藥草香氣,似乎連這略苦的味道都是醇和醉人的。
“冷不冷?”泊熹問道。
和齡閉緊嘴巴硬是沒吭聲,軟手軟腳地偎依在他懷裡,貪戀地汲取他的體溫,臉頰上不期然的一點一點兒紅了。
夜色如墨,泊熹瞧不清和齡的臉,他低頭仔細看了看她,似乎在分辨她究竟是不是睡過去了,最後又喚了幾聲,將信將疑地抱著她上了|床。
棉被只有一條,泊熹即便受傷了也不影響他是個大男人的事實,男人身體自帶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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