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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奇妙地為找哥哥尋來京裡,他隱約竟感到愉悅。
和齡的身份是把雙刃劍,他要利用她,自己卻在步步淪陷,一直到目下,泊熹看著和齡探究地研究著繡春刀的小臉,竟然不能區別自己是單純為復仇才接近她,抑或只是一己私慾——
“這刀是…假的吧?”
和齡盯著繡春刀瞧了半日,覺得沒人傻到讓人砍自己,泊熹更不會那麼傻,她費力地把刀拿起來,拔開了刀鞘,凜凜寒光便綻放開來。
泊熹蹙了蹙眉,生硬地道:“是真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讓她相信自己。他利落地把手指放到她比劃的刀鋒下重重劃拉了一下。
血口子轉瞬從指尖延伸開來,一顆一顆血珠子順著指縫向下流淌,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伸到她面前道:“看見麼。”
和齡眼見著一滴血就要墜到地上,那可了不得,她驚駭之餘趕忙兒攤開手心接住了他的血,手心彷彿燙了一下。
“你是傻的麼!”
姑娘家大多是心軟的,和齡尤其是,別瞧她有時候咋咋呼呼的,這會兒看見泊熹流血的傷口心裡卻不是滋味起來,抓著他流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呼了呼,給他吹氣。
“不痛麼?”和齡想起自己過去在廚下幫忙金寶銀寶打下手的日子,有一回切菜切到了手指頭,十指連心啊,徳叔不在了,她抽噎得不住,卻沒人可以哭訴。
跌跌撞撞回去小屋後她自己翻出藥膏來抹,抹得亂七八糟,至今左手無名指上還殘著一道兒淺淺的月牙形狀的疤痕。
每回想起來都免不了覺得傷感,她大約就是打那回起變得獨立堅強了,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得靠自己,她也一直是靠自己。因此上,當初以為找到了哥哥的時候,那份甜蜜的滿載的快要溢位來的喜悅幾乎將她淹沒。
他卻騙了她。
泊熹動了動手指頭,她問他痛不痛。
他痛麼?似乎並不感到有多痛,可低頭瞧見她著緊的模樣他改了主意。
“有點痛。”他說著,施施然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和齡嘆氣,“我雖然天生好心腸,可也只以怨報德這麼一回。”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口,在心裡畏懼他那把繡春刀,磨得這麼快,平常砍人腦袋還不得跟砍西瓜似的,一刀一個簡直妥妥兒的呀!
“我給你拿金創藥。”
她丟下這麼一句,返身在屋子角落的抽屜裡翻翻揀揀,他側目望著她,眸中躍起一片深澤。
和齡很快就折身回來了,她一屁股坐下,拿起他的手時動作卻很輕微,旋開金創藥的瓶塞子往他傷口上倒,雪白的粉末子覆蓋上去,果然很快就止住了血。
和齡很高興,又隱約有幾分得意,“這是我跟同屋的安儂要來的,總覺得會用上,說起來,還是你佔了便宜,”她絮絮說著,一時竟忘了自己要同他這個騙子劃清界限的,說話的口吻像個慈濟天下的醫者似的,“上了藥了,血也不流了,你還痛不痛?要還痛的話回頭就得找太醫換點好的創傷藥使使。”
“噢… ;…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痛。”泊熹垂眸說道,視線並沒有看向她。
和齡不疑有他,她把金創藥收起來放進袖袋裡,遲疑了下,撅著唇朝泊熹手上吹了吹。那羽毛輕撓在指腹上一般的微癢感使得他心頭醺醺然。
泊熹正“享受”著,電光火石間,和齡卻忽然一歪脖子。她琢磨著不對呀,自己怎麼老好人到這個地步了?
她抿抿唇,把繡春刀送回他手裡,語重心長似的道:“這事兒就算了了,我自己私下裡也想過,你騙我是因為我好騙我自己蠢笨不堪,現在橫豎都這樣了,你也流了血,我也幫你止血了,兜轉這麼一圈咱們又兩不相欠了…!”
泊熹見她語氣較之他才進來的時候已經緩和許多,想來沒多時她便要真正原諒他的。
這時候不好軟磨硬泡,和齡雖然倔,但是摸準了她性子卻能夠看清她吃軟不吃硬的本質。
他提了提唇角,才要作別,一轉眼間和齡卻把後邊的窗戶開啟了,她鬼鬼祟祟地朝他擠眼睛,“過來吧,我瞧過了外頭沒人!”
她滿以為他是要翻窗戶的,錦衣衛和東廠不都一個德行麼,就連盼朝哥哥也是翻窗戶來的,她心裡無奈,見泊熹站在地心不動簡直要跳腳,“外頭真沒人,不信你過來看,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屋子正中的人不置可否,他根本不睬她,踅過身,在她眼睜睜的注視下慢條斯理地拉開了門。
“謝過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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