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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面了。畢竟相識一場,我很喜歡你,祝你幸福。”
站在急診科的迴廊裡,遙望著蘇傾雨離去的背影,項傾薇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子,如風般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又如風般逝去,她們真的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麼?
――
傳說,在急診值夜班很恐怖,你不但會見到各式各樣傷情的病人,承受心靈的巨大壓力,而且還一晚上不能閤眼,因為時時刻刻都會有病人。
項傾薇這才發現,原來C市的治安這麼亂。
這一晚上,就單單前半夜,就被救護車拉來了三個急需搶救的病人。
一個是自服了農藥想要自殺的老爺爺,送來的時候渾身急劇抽搐,對光反射已經消失。心跳都已經停了,完全沒有可以救活的希望。
可是老爺爺的兒子拼命拉著孫老師不放手,懇求他一定要救他父親。孫建華二話不說,就在操作檯上取了個喉鏡準備行氣管插管術。
項傾薇愣在當場,不知該幹些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給病人胸外按壓啊。”
“……哦,好,老師。”項傾薇慌忙跑過去,越往近靠,老爺爺身上散發的那種有機磷農藥獨有的大蒜氣息愈發濃重。項傾薇實在受不了了,在嘴上又加帶了一層口罩,交疊起雙手開始壓胸。
以往在學校也練習過心肺復甦,但是那時也只是在模擬人身上練練,想怎麼按就怎麼按,可是現在……面對一具真實的身體,而且還是瀕死狀態,項傾薇真的不知道該怎樣下手。
手剛搭在病人的胸骨中下二分之一處,孫建華的大喝聲又從天而降,說得項傾薇手下一抖。“不要太用力!小心把肋骨壓斷了。”
“哦,知道,老師。”
項傾薇深吸一口氣,開始一鼓作氣,一邊以800次每分的頻率胸外按壓,一邊側頭看心電監護儀。該病人的血壓很高,沒有自主呼吸和心率。
當班護士們都覺得這病人沒救了,已經派人出去跟病人家屬談話了。沒想到最後奇蹟出現,孫建華給病人插了導管之後,高壓通氧,那病人竟然奇蹟般的復甦過來了。
所有人都很驚訝,包括項傾薇。小護士們開始誇獎孫建華,開玩笑叫孫建華為神醫。項傾薇這才知道,這已經不是孫建華復甦過來的第一個病人了。有人說,只要經他的手,什麼樣的病人都能活過來。
項傾薇看著孫建華的眼睛裡滿是崇拜。
不過後來當那個病人推出去之後,孫建華悄悄拉了項傾薇到旁邊,對她說,那個病人活不了多久。因為他的導尿管裡一滴尿液都沒有,他已經急性腎功衰了――
這就是當晚的第一個病人,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項傾薇的心裡說不上難過,但也不怎麼好受。
當晚來的第二個病人是個計程車司機,被人從後腰上捅了一刀。來的時候,渾身上下被鮮血包裹,腰部血流如泉湧,後腰的孔洞就像一隻流血的眼睛,大量的脂肪從其內凸出。項傾薇稍一接近,滿地鮮血流淌在她腳下。
好可怕――
不過那個人還算命硬,那麼深的刀傷,只是輕微的脾破裂而已。
至於第三個病人嘛,就沒有那麼血腥了。其實他患的病並不算是急症,只是胸口處長了個皮脂腺囊腫罷了,切開引流就沒事了。
不過因為他心臟病突發,所以被送了來。
心臟病只不過是舊病,吃了兩片藥也就制住。接下來就是順道將他胸口的囊腫也切掉。
孫建華先去準備手術了,項傾薇扶著那位大叔往簡易手術室裡走。那位大叔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人很精神,只是腿腳不太好,手裡拄了根柺棍。
項傾薇問候他的腿腳,大叔笑說不礙事,說那是年輕時留下的病根,老寒腿,只要一下雨,就會痛好幾天。項傾薇將大叔帶進手術室,坐在了床上。大叔一抬眼,剛巧看見了項傾薇胸前彆著的胸牌,微怔了一下。
“丫頭,你叫……項傾薇?”
聽見大叔叫她,項傾薇溫和一笑,“是啊,怎麼了,大叔?”
大叔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陣,“沒什麼。”頓了頓又道,“丫頭,我身邊沒有陪人,你去幫我把藥取過來吧。”
“嗯,好。”項傾薇接過藥單,點頭。“大叔你自己在這裡躺好等老師來,我去取藥,馬上就回來。”
坐在床上,那位大叔望著項傾薇跑著離去的背影,忽而笑了,滿眼精明神色。
小手術很快做完,項傾薇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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