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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內釀成從容,幽然說道:“她一定想要在自己心儀的男子面前成為最特別的一個,也不是難以體會的心情,只是麻煩周師傅你了。”
愛慕讓人會希望,變成另一個人眼底星空之中無數星辰,最閃亮的一顆。
她也曾一樣。
只是她忘了,她忽略了,她大費周章穿在身上的那些漂亮衣裳,又何曾停留過在他眼裡,哪怕短短一瞬?!
蝴蝶飛過花朵,尚且能留下畫面。
而她,什麼都不曾留下。
第7章緬懷
原本想穿的工工整整的去見她,不過既然周師傅抽不出空閒,那就只能她自己動手。
她原本稱不上賢惠,不過在塞外三年,卻也改變了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笨拙。第一次學習縫製衣裳,她硬生生將自己的血,自己的淚,隨著一針一線,封入了那件衣裳。
正如她如今重新攥著那一根銀針的時候,她依舊覺得沉重痛心,不過說服自己別太沉溺追憶,穆槿寧端正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整個屋子,一片寧靜。只剩下桌旁一隻紅燭,在安謐發光發熱,燃燒著初春的黑夜。
“念兒,以往在郡王府,一到了春天,孃親就數著日子,等三月三。”穆槿寧披著素色袍子,垂著眼眸,縫好了一隻衣袖,她轉過頭去瞥了一眼搖籃,微笑說著。
她哄騙孩子的本事不大,除了那隻歌謠,她這一年來,常常給念兒講故事。
講自己的故事,講郡王府的故事,講……。一切聽起來美好的故事。
睡在小搖籃中的孩子睜大著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他不哭鬧,掄住兩個肉呼呼的小拳頭,彷彿也聽得懂穆槿寧的話語一般入神。
笑意帶著酸楚,從心裡頭匯入面容,一點一滴沉澱在面頰的梨渦之內,微微搖曳的燭光在她的眼底搖曳,彷彿也吹動了她的回憶。她緩緩抽出白線,利落地打了個結:“因為那一天,孃親要去狩獵大會上,看那個人騎馬射箭的瀟灑姿態,看到他獵到野鹿狐狸,孃親比誰都開心得意。”
她朝著念兒微笑,孩子似乎感應到她的輕鬆,也眨了眨眼,只是不多久,就不敵睏意,再度偏著頭睡過去。
白玉色的料子,平平整整鋪在圓桌上,穆槿寧的指腹,緩緩撫摩過這光潔簇新的絲綢,皇后說過,她越來越像娘了。但她對孃親的印象,實在太少。還未懂事的時候,孃親就離開人世,她只知道那淑雅是跟了皇后一年有餘,蒙受皇恩賜婚,才嫁入郡王府。
只是奶孃說,娘不喜豔美,從來是素雅清美。
“我跟你,真的像嗎?”
她突地緊握成拳,她對那淑雅一無所知,她閉上眼也無法看到孃親的模樣輪廓,用心想也想不出孃親的性情是勇敢還是懦弱。
她真正痛恨的,就是自己內心無時不刻湧出來的無力。
三月初。
河岸,楊柳綻放綠色新葉,輕輕拂過波光粼粼的河面,河岸邊,到處是一片迎春,金色燦爛的花朵,密密麻麻擠著,告訴世人春來到。
“爹,別哭了。”
穆峰從清晨開始就止不住流淚,他記得今天的日子,每一年的今日,他從來都是滴水不進,將自己關在屋子裡。
以前見到淚水比任何人都多的爹爹,她總是不耐,也無心安慰,如今卻感嘆爹的痴情。哪怕他跟常人相比,並不懂所謂的感情,他對孃的執著,卻已經勝過一切。穆槿寧眉頭輕蹙,伸出手去,溫柔擦拭他不斷湧出的眼淚。剛剛擦去,他清澈的眼瞳內卻又匯出更多更多溫熱的淚水。
穆峰俊朗端正的面目上,是無措的神情,他搖搖頭,沒有辦法:“也不知為什麼,它就是要掉下來……”
他說不出來,那是悲傷。
至少娘走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忘記。
她每每回想孃親跟爹生活的日子,都覺得不可思議,至少在她眼底,娘跟爹是不一樣的。那淑雅的聰慧賢淑,遇到個這麼樣的郡王,她一定受盡非議,辛苦疲憊吧。最後才會那麼年輕,就香消玉殞。
而如今,穆槿寧變了想法。或許娘跟著爹的時候,也偶爾會覺得幸福吧。爹給的,是最真誠最單純的疼惜寵愛,即便那不是真的愛,那又如何?!
“寧兒要爹不哭,爹爹就不哭了。”他接過穆槿寧微笑遞過來的手帕,拼命擦拭,女兒的話對他而言,那就是聖旨。
“我們父女三年沒去看孃親了,這回說好了,誰都不準哭。不然孃親看到了,可要傷心了。”
穆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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