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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畢竟老於世故,觀望著皇后的神態,不疾不徐地說下去:“前郡王穆峰在宮門口站了一個多時辰了,據守衛們說天沒亮就在了,又哭又鬧說要見娘娘……娘娘您看,是不是奴才去把他趕回去……”
“讓他進來。”皇后手邊的動作,突地停下來,眼看著徐公公得令離開,她才驟然皺緊眉頭。
他若沒事,是絕不會進宮來。只有慌了神手足無措的關鍵時刻,才會想到到她這裡來。她驀地揚手,眸子一沉,宮女小跑著過來,問了聲:“皇后娘娘,不合胃口嗎?”
“撤了吧,沒什麼胃口。”皇后說。
姑姑從內室取來一件金絲梅花罩衫,給皇后披在身上。她端坐在花梨木椅子內,身邊的香爐升起嫋嫋細煙,景福宮內一片祥和安寧。
“給娘娘請安吧。”
徐公公扶著踉踉蹌蹌的穆峰跨過門檻,在他耳邊囑咐一句,穆峰連連點頭,當下就跪在皇后的腳邊。
“娘娘——”穆峰滿面淚水,嗓音都低啞了。
“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遇到點事就哭成這副樣子?快點起來吧,吸口氣慢慢說話,有什麼事,本宮自然給你做主。”皇后偏過頭,讓姑姑端了把椅子,望著哭的氣都緩不過來的這個男人,連聲嘆氣。
“娘娘……寧兒沒回來,說晚上一定會回來的,偏偏沒回家……。我等到三更天,吩咐門都開啟著,她也沒回來……會不會找不到家了,還是被壞人坑騙了,娘娘你一定要幫幫我,幫我找到寧兒……”
他語無倫次,整個人心都亂了,彷彿一刻間都等不及了,連坐著都不安穩。
沒有寧兒,是他最怕的事。
寧兒不會丟下他,寧兒說什麼時辰回來,就會什麼時辰回來,偏偏這回食言了——他越想越後怕。
他的天一夜間塌了。
皇后冷眼瞧著穆峰的驚慌,雖是前半夜眾人離開狩獵場,但他們都是皇家貴族,顯赫人物,這昭昭日月,誰敢在天子腳下動亂行兇?!
而穆槿寧,絕非徹夜不歸的浪蕩性子,再說,她已經成為人妻人母,絕不會在外遊蕩。
“你別急,先回去,本宮儘快給你訊息。”
皇后起身,溫和麵容上只剩下敷衍的笑容,這般說道。
這京城,誰會動穆槿寧?!
穆峰再三感謝跪拜之後,才願意離去,整個景福宮恢復了往日寧靜。
姑姑讓宮女們退下,才在皇后耳邊低語:“娘娘,會是李大人嗎?”
李煊跟穆槿寧在狩獵場上的眉目傳情,早已不是秘密,皇后雖然不曾親眼瞧見,但卻心知肚明。
皇后聞到此處,笑出聲來,滿是不信。“李煊早被太后召見過了,他若也看得上崇寧,那崇寧便是他囊中之物,何必心急?再說了,李家也算是循規蹈矩的大人家,怎麼會教匯出不懂倫理的子孫來?”
“會是誰呢?做出這等事來……”姑姑低問著,卻苦於找不出可疑之人。
“在京城,什麼事都瞞不了的,本宮有耐心等下去,一切自然會浮出水面。”皇后眼底的笑,不溫不火,彷彿無事發生一般的淡然平和。
姑姑猝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跟皇后報備:“剛才奴婢似乎看到了秦王,去了太后那邊。”
“他最近去潤央宮,未免太勤了。”皇后冷漠笑著,語氣不免少了幾分偽裝的熱絡,多了幾分天性的涼薄。“當年一年未曾踏進潤央宮的人,如今又是怎麼了?”
如此殷勤,非奸即盜。
第18章醜聞
潤央宮內,太后笑顏對著給她清早請安行禮的俊美男人,急忙招招手,示意秦昊堯坐在她的身畔。
太后今日,看起來神清氣爽,彷彿昨日狩獵大會之後,不曾滯留半點疲憊。
“你來的正好,哀家找禮官算了算今年的良辰,正好四月底是黃道吉日,沈大人也急著嫁女兒,不如就那天吧。讓禮部準備個把月,把所有的禮節都做齊,對兩家而言,也不會太過倉促,依你看如何?”
太后將手邊一本紅底金邊的冊子,往秦昊堯身邊一推,觀望他此刻的神情,雖然沒有半點笑容,卻也並無反感厭惡。她從小就帶著這位並非親生的皇子,或許比他的生母簡美人,更要了解他。
自從那回晚宴之後,他不再提及跟沈櫻的關係,在眾人的場合,也毫不避嫌。看來這秦家,的確是好事近了。
既然如此,也早該給沈櫻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他面無表情地翻閱著這一本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