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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被擱置在她纖細的腰肢,明明她看來不若當下女子崇尚的豐腴華美,明明她看來如風雨之下的海棠花一般纖弱細瘦,但此刻的穆瑾寧,卻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
他伸出手去,握住她光滑的肩頭,佯裝細心審視她背後的傷勢,嗓音清冷低沉。“留著鞭傷,似乎不太完美。”
完美?她在秦昊堯眼底,何時跟這個詞彙有過任何關係?她非但不完美,甚至比他看過的,聽過的,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子更加微不足道。
那一朵細小的笑花,微弱的,也極其無力地綻放在她的唇邊。
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捕捉到自嘲的表情,他更覺得眼前的穆瑾寧很陌生,他的心中一絲不悅升騰而起,說話壓低的瞬間,也不由自主加大了手掌的力道。“本王會娶你。”
第20章非分之想
此話一出,她的眉間蹙著疑惑和震驚,她默默眯起那雙清澈又滿是防備的眼眸,彷彿自己面對的這個男人,是她所不認得的。
他要她知道,他秦昊堯,從不誆騙。他欺身向前,俊臉彷彿只消一瞬間,就要全部貼上她。他逼得她,不得不只能看著他,眼神都移不開:“不在乎你的身世背景,不在乎你背後的親人,甚至可以忽略你早已不乾淨的身體,但本王會娶你——”
跟她有關的親人,任何一個,他都看不慣。痴傻的父親,不明來歷的兒子,只要想想,他都覺得頭疼,更覺得厭惡。
秦昊堯這麼說的時候,穆瑾寧的眼底激起淡淡微光,他的指責,那麼透徹,那麼直接,也那麼——現實。他從以前就這樣看她了吧,只可惜啊,她像是木頭人,察覺不到,沒有自知之明。
為了要化解內心的顫動,她只能咬牙,雙手暗暗扣住錦被,宛若野獸,恨不得在堅硬的石頭上,磨光自己所有鋒利的爪牙。
“為何要娶我?”她笑,那種表情,卻更像是無法言語的悲傷哀痛。三五年前的崇寧若是聽到這句話,只怕要整整三夜無法安睡,會鬧得郡王府雞犬不寧,但……。她此刻卻只是心裡澀澀,那全然不似喜悅,惆悵難以自拔。
他伸出手掌,輕輕撫上那月亮般明亮耀眼的眉眼,他的俊顏上還殘留方才的笑容,卻也叫人無法歡喜雀躍。“你在我府裡過了一夜,就這麼放任你出去,這輩子你都會被指指點點過活,你不是最討厭那樣的日子嗎?”
他是微笑著說著這一句話,卻已然像是一把磨的鋒利的利劍,狠狠刺入她內心最柔軟最措不及防的角落。
因為傻爹爹被人指點議論,曾經是她最無法容忍的。為了那些難聽的話,她甚至跟兒時玩伴都拼了命,扭打一團。
秦昊堯在威脅她。
用她的底限,用她的弱點,在甜言蜜語的威脅她。
但可惜,以往的那些底限那些弱點,早已無法脅迫如今的她了。
正如她已然承認爹爹的痴傻,卻依然覺得爹爹比很多人還要活得正直,活得光明正大。
她沉默了片刻,內心也平靜下來,她漸漸展露出從容的笑容,不疾不徐,吐出四個字,堅決如鐵:“我不稀罕。”
不給他暴怒的機會,她的眼神愈發閃亮灼熱:“你沒聽錯,我不想再活在虛偽的謊言之中。”
他聞到此處,彷彿覺得新奇,卻也沒有被輕易觸怒,不動聲色,更讓人難以揣摩猜透。
她的眼神倔強,不卑不亢,正義盎然:“我沒做出過違背祖宗教訓,倫理婦德的醜事,自然就無愧於心,怎怕被冠上不實之罪?”她被流言害了那許多年,如今絕不無知低頭,當那無辜的替罪羔羊!
他以前忽略了,崇寧居然有這般剛烈性情,他只當她圓滑媚俗,難道也有清正之氣?!
“你是真的不怕,還是——”秦昊堯猝然按住她的雙手,又逼近一步,宛若餓虎豺狼不懷好意打量口邊新鮮獵物。“費力辯解,只怕壞了你的如意算盤?!”
黑眸一閃,冷光乍現,他噙著一絲毫無溫度的笑,森然又邪惡:“就怕你無法安安穩穩嫁給李煊?”
穆瑾寧重新望入那雙眼,不懼怕其中無邊無際的漩渦,將她要捲進去:“王爺你錯了,無法嫁給李大人,或許就是我命中註定,但我不會因為害怕被世人誤解而嫁給你。”
“女人的感情,何時變得如此廉價輕賤?”他觀望著她眼眸的堅決,微薄的怒意,惹上他飛揚的眉梢。他追問,不屑一顧。
她挽唇一笑,眸光更顯毅然:“小時候的迷戀,哪裡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呢?又如何稱得上是刻骨銘心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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