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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總能讓人出乎意料,有時都覺得‘能屈能伸’這詞倒可以用在她身上,其實又有多少人能在逆境中笑著面對,又有多少人能將愁緒化解而不是深埋,她就像一朵田埂邊的野花,無論被誰踩都能在第二天朝氣蓬勃的迎接著屬於她的陽光。
“公子,我們回家好嗎?”
他看著她回頭,金燦燦的光鋪在她掛著笑的小臉上,靈動的眼睛眨巴著看著他,和往常一樣,和在侯府一樣喚著他公子,讓他帶她回家。
馬背上的人臭拽的偏開了頭,這丫頭想通了,但他還有一肚子氣還沒消呢,再說了,在永安他說過,走了就不要回來了,現在她想回就回,自己豈不是很沒面子。
“喂!”
他用餘光看見她走了過來,忙別開目光往天上看,今天偏要她低頭認錯才行,否則主僕不分以後他哪還有什麼威信。
可是,怎麼老半天沒動靜?
莫非這混賬丫頭又跑了?
他隨即收回目光,一眼見到馬下的她,正好奇的瞧著他方才瞧的地方,不得其解的問:“公子在瞧什麼?”
他忍住火咬牙吐出兩字:“太陽!”
“可是……”她繞繞頭,伸手指向東邊:“太陽在東邊,你瞧啥西邊?”
“……”
面對她的充傻裝楞,他發現只得用暴力解決最省事,一把拎起她丟進自己懷裡,他決定回了家再好好教訓她。
揚鞭策馬,帶著被他又一次抓到的人兒回家……
蕭靜好被緊緊管在他懷裡手腳不能動彈,但是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定,就好像一艘遠航的船終於歸入自己的港口。
聞著他淡淡清涼的杜若香,還帶著淺淺汗味,她知道他也累了。
“你幾天沒沐浴?真臭!”她聳聳鼻子,皺著眉嫌惡。
“哼!彼此彼此!”
蕭靜好扯起衣襟一聞,還真是好臭,鬧了兩天沒換衣裳,看來他也是一樣。
抬頭看他,帶著青茬的下頜就在她頭頂上,那人低頭看向她,黑瞳再無戾氣,取而代之的是關不住的歡喜和脈脈溫情。
“我們去哪?”
“先去道別!”
“好啊!祝他們一路順風!”
她笑的很甜,他滿意的俯下身下巴磨蹭著她的發,心裡餘留的那些許不快也隨著她的笑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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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就是幽州城,在城外官道邊,沐沂邯緊握著蕭靜好的手放在胸前最顯眼的地方,飛揚著眉梢微笑看著對面平靜如水的男子。
他很滿意她並沒有試圖抽回被他緊握的手。
晚霞餘暉,天邊的雲朵絢爛的翻滾著,襯著幽州城巍峨高聳的城樓肅穆莊嚴。
斥塵衣身後千餘鐵丹騎佇列齊整,黑色的晉字旗隨風招展,對面沐沂邯身後三百赤雲騎也不現弱勢,人雖少,但個個勁裝幹練,駐馬而立。
一南一北最受人關注的男子,在這都不屬於自己的地方正式會面。
如果那些垂涎他們的姑娘知道了這千年難遇的場面居然沒有被自己看見,那該是要悔得吐血。
可蕭靜好偏偏覺得不幸身在此處才要吐血……
因為某人實在很丟臉……
斥塵衣靜若泰然,對著沐沂邯刻意的顯擺也只是淡淡一笑,對沐沂邯淡淡囑咐:“她脖子的傷還需繼續上藥才可消去疤痕!”
“賤內的身子本候自會照顧,晉王就無需操心了!”沐沂邯無視身邊人瞪著他的眼睛,自顧自的把話說完。
蕭靜好氣極……
“你說句人話會死麼?”她咬牙切齒的質問。
“你聽得懂人話?”他提高聲調的質疑。
“嘭!”
“啪!”
一個捂頭一個捂眼,相互一瞪,別開臉
斥塵衣眼底的失意一晃而過,微笑揖手:“多謝安睿候相送,今日都有不便,若來日有緣相聚定當備下我北淵佳釀與閣下痛飲幾杯!”
沐沂邯滿面春風頜首回禮:“冰藍翹首期盼!”
“那麼,就此告辭了!”
“請!”
斥塵衣卓然轉身,扶鞍飛身跨上馬,終是在收韁轉身的那一刻才忍不住掃了她一眼,這一眼便當做是他的千年……
沐沂邯淡淡看著那人騎馬當先前行的背影,身後浩浩鐵騎,夕陽餘暉灑在他的肩上,如光渡星野難以忽視,暗暗慶幸這次僥倖牽到她的手,那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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