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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嘲笑自己,何時變得這麼怯弱。那個勇敢豁出去維護自己愛情的柯尼卡,早就已經消失在無盡的回憶中。
也許是在乎莊瑩待在他身邊的六年,也許是無法拋開楊初一對她漸露的情意,也許僅僅是自己想要徹底拋開那段,那段她曾以為刻骨銘心的回憶,那段無法讓她回頭的慘痛記憶。
是的,慘痛,她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那段記憶。
柯家沒落的太快,像是被泥石流沖刷過的小山村,一下子沒了蹤影。
突然就有這麼一天,一向待她親切溫和的安媽媽變得厲色,嚴肅且委婉的表示,不許她跟安子恩再如此親近。她說:卡兒,你回去問問你爸爸媽媽,他們還肯不肯你這樣。
兩家人一向關係良好,甚至對她與安子恩的事都是樂見其成,突然就變了態度。她回去問母親,母親皺著眉說:卡兒,你爸爸跟子恩的爸爸在工作上有些分歧,你這段時間就不要跟子恩來往的太密。
現在想來,她一直沒心沒肺的。兩家家長讓她跟安子恩少來往,安子恩也是每日愁容,她卻笑嘻嘻的對他說: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管他們怎麼說?
她想著,工作上的分歧,能有多大的分歧?就像她跟安子恩,偶爾鬧個小別扭,沒幾天又好了。
可沒過多久,先是大伯、舅舅分別被舉報,被雙規,接著就是父親以挪用公款的名義被告發,還涉及一樁震驚全國的貪汙案。
母親在醫院的工作也被停職,一大家子頓時像一盤散沙。大伯、舅舅的事姑且不說,可若是說父親挪用公款,還涉及一樁貪汙案,她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父親是多耿直且有原則性的一個人,平日裡對她在物質上要求極為嚴格。他總對她說:卡兒,做人不能有貪念,別以為自己爸爸有個一官半職,就想著去跟別人攀比,女孩兒要有骨氣。
她的父親,對她笑的慈愛的父親怎麼會是一個挪用公款,並且貪汙的人呢?
【0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23
父親入了獄,她的生活一下子跌入谷底。她想要去找安子恩,母親卻冷聲喝住她:我告訴你,卡兒,我們家到了這個地步,都是他們安家害的,以後再看見你去找他,我打斷你的腿。
這樣嚴肅,甚至帶著一絲猙獰的母親,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害怕著,難過著,卻在填寫高考志願時,毅然的在第一欄寫上了N大,那是安子恩的學校,在另一個省份,遠離H市。
也在這時,大伯把所有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只求家中的親人能少判點,最後大伯被判了死緩,父親被判了十二年。母親終是受不了刺激,父親入獄後一年,突發腦溢血,倒在家中的客廳裡,再也沒起來過。
而安子恩的父親也在這時升職為H市的市委書記,母親的話一次一次的在她腦海中迴響:都是他們安家害的,都是他們安家害的,都是他們安家害的……
懇她問自己,真的是安家害的她們家落到如今這個田地嗎?
可是,就因為安子恩姓安,所以,他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即使他還有意,她也有心,兩個家庭還容得下他們嗎?若是容得下,母親也不會對她那般嚴苛的斥責。若是容得下,安媽媽也不會著急給他介紹女孩,安排相親。若是容得下,六年前,他又何必出國?
讓她想起母親還清醒時,總是握著她的手,艱難的說著:卡兒,別怪媽,媽心裡恨……
母親心裡恨,她又何嘗不恨?
若是他能陪著她一起堅持,若是他肯陪著她一起面對雙方的阻撓,也許,如今一切真的就都是另一番模樣。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份恨意漸漸的就變了味道。她能理解他的選擇,他的難處,還有,理解他對她的體諒。
他也是不願意再看見她與母親鬧不愉快。
她只是恨自己,怎麼走到了這一步,自己竟然還是放不下。
柯尼卡翻了個身,腦中愈發清醒,睡意全無。不自覺地在黑暗中摸到了手機,才發現手機仍是關著的,剛剛開機,便有資訊提示一個接著一個跳出來。
二十六個來電提示,居然全是楊初一的。
她好像又看見了楊初一黑漆漆的眼睛,藏著許多說不出的心情。她突然覺得不安起來,心裡有些擔心。
剛剛他坐在車裡,面色慘白,眉頭緊皺,額面上是密密的汗溼,還有那道剎車時,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響,他的胃該有多疼才會這樣?
今天在洪嫂那裡,他的眼神裡,那一絲迷茫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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