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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趕出來了。
由於觀眾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規模的公開處決,誰也不知道這些從各個城市的監獄調來的罪人會有什麼舉動,不由地屏息凝神,心懷緊張,而且充滿敵意:就是這些人試圖動搖帝國的秩序,他們在水裡放毒,他們殺死嬰兒,他們放火焚燒民居,他們應當受到最可怕的懲罰,他們應當遭受永世的詛咒。觀眾們唯一擔心的是公爵的懲罰太過寬厚,以至於無法抵消這些罪人的窮兇極惡。
這時,方尖碑的頂端,象徵神靈的火炬已經燃起,金黃的火焰與白熾的燈光連成一片,黃沙也因此有了如烈火的色彩,在這光輝的肅靜中,殺戮的慾望如野草般瘋長,即將被哀嚎的人們和憤怒的野獸填滿的廣場,洋溢著死亡的寒冷。
此時,穿著單薄的犯人們已經進入了廣場。
他們中有男人有女人,有白髮蒼蒼的長者也有抱在懷裡的孩子,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臉上沒有害怕沒有恐懼,甚至連嬰兒也沒有啼哭,只是站在廣場中央,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在祈禱,卻又聽不見他們的禱告聲。
他們的冷靜和淡漠激怒了觀眾,他們撕下衣服的裝飾或是抓起手中的酒瓶砸過去:“野獸!放出野獸!送去喂獅子!咬死他們!”
全副武裝的馴養員小心翼翼上場,將因為飢餓和人的氣息分外暴躁的狼狗們從圓柱上解下,有人因為不小心被激動的狼犬咬傷,退場時留下一地的猩紅。但血腥只會讓公眾的熱情更加高漲,他們被死亡所陶醉,因為鮮血而興奮地尖叫,他們欣喜若狂地將腐敗的氣息吸入肺葉。
野獸們狂喜地撲向它們的美食,由於已經好多天沒有餵食,它們肚子乾癟,兩眼通紅,但是它們也是第一次遇見一動不動的獵物,不免驚奇,它們繞著他們打轉,觀眾們憤慨極了,吼叫著,咒罵著,喧囂震撼了廣場,在這些聲音的鼓動下,狼犬們開始向中央的犯人們撲過去,可是很快又後退了,那份安靜連動物都感到不安。終於,一隻咧著牙的獵犬咬下了第一口:它撲上去,咬在一個女人的肩膀上,把她撲倒在地上。
血腥就此開始,狼狗們在鮮血的鼓舞下撲向人群,觀眾也為了更好地觀看叛國者的下場,停止了叫喊。只是狼狗群的吠聲和撕咬聲過分刺耳,而叛國者卻又壓抑著呻吟,竟沒有聽見高亢的哀嚎或是懺悔,這讓觀眾們免不了感到幾分敗興。
很快,中央的砂土變成了紅色,鮮血從被撕咬的軀體上流出,如小溪般源源不絕,被撕碎的軀體和內臟發出腥臭,將噴射器噴出的濃香也蓋住了,最後,廣場上只剩下中央黝黑的方尖碑,以及爭奪身體碎片的狼狗們了。
緊接著,又一批犧牲者被趕上來,他們和前一批人一樣,一上場便安靜的站在廣場中央,默不做聲。此時狼狗們也都吃飽了疲倦了,它們躺倒在沙地上,抬起滴血的嘴,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這些對自己的罪行毫無悔恨之心的叛國者。
於是,那些醉心於流血與瘋狂而內心早已被他們的冷靜激怒以至於惶恐不安的觀眾嘶啞地叫喊起來:“獅子!獅子!把獅子放出來!咬死他們!”
紗幕後,公爵微笑了,民眾對處決和血腥的熱情令他感動,於是,原本安排在第二天才會上場的獅子被提前帶上。
沉重的鐵門伴隨著鐵鏈清脆的敲擊聲緩緩升起,獅欄開啟了,觀眾也安靜下來,他們看見獅子們接二連三地走上場,狼狗們嚇得蜷縮成一團,嗚咽著逃向相反的方向。它們體態龐大,領頭的雄獅鬃毛很長,在火光下呈現為狂傲的金褐色。貴族們激動地站起來鼓掌歡迎它們,連習慣了殺戮以致此時依舊興致乏乏的公爵也命人撩起紗簾一角,戴上綠玉鑲邊單邊眼鏡,試圖看清它們的每一個動作。
然而站在中央的人們即使直面餓得兩眼通紅的獅子,依舊神情冷漠,他們如來自遠古時代的安靜與高貴令人不安,連獅子也望而卻步了,但最終飢餓戰勝了未知的恐懼,地上,血的腥味和撕碎的肢體都在刺激著它們的野性,它們狂暴起來,鬃毛豎起,伸出巨大的舌頭,嗅吸著包含血腥味的空氣。
一頭母獅撲向了懷抱嬰兒的女人,女人連同嬰兒都被咬碎了,血濺了女人身旁的孩子一身。孩子因此嚎啕大哭,民眾被這久違的交織了恐懼和害怕的哭泣亢奮著,他們拼命地跺腳、鼓掌,但是,很快地,喜悅化為憤怒:
孩子的父親蹲下身,他抱著他的孩子,彷彿要將更多的勇氣傳遞給孩子一般,然而正是這個動作葬送了他的生命,獅子張開的大嘴咬住父親的腦袋,瞬間便將腦袋咬碎了,自然孩子也未能倖免!
目睹同伴被獅子抓得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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