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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的——那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章節——年輕的畫家竟然是魔鬼,而且還加速那人的死亡,並暗暗地解剖屍體,來完成他所謂的“解剖昇華藝術”的狂論,世上竟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人?!
“嵐曦,你怎麼能扭曲人物形象呢?”詠絮哭著,搖晃著嵐曦說。
“我沒有扭曲,藝術是魔鬼,藝術已使他的精神分裂,他曲解了藝術,他已誤入歧途,陷入泥潭、無法自拔!……”
詠絮更傷心了,她抱著嵐曦,將頭放在他堅硬的肩膀上,哭道:“你說,北斗會是那樣的人嗎?……我很害怕,怕。……近來,我總是被他的怪叫聲驚醒,然後便是夢魘,我簡直快瘋掉了!……”
“北斗也在半夜尖叫嗎?”
不但叫,有時還像孩子一樣,蜷在牆的一隅哭泣。
“這並非偶然,他的心中一定有什麼秘密。”
“他有心事?”詠絮想了想作品中的人物,不禁感到絲絲寒意。
這一天,詠絮在整理屋子時,細細品讀丈夫近期的畫作,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畫面色調很陰冷,意境怪異;她注意到自己的畫像,畫面上的她,連五臟六腹都隱隱可見,色彩的搭配令人眩暈!
這晚,詠絮追問丈夫:“你有心事?”
“沒有。我……有……什麼……心事?”丈夫支吾其詞。
“你的畫……”
“噢,我的畫很怪異對吧,我在嘗試一種新的畫法;你不必擔心,外國不是有個荒誕畫派嗎?我的畫應與它相似。……”
“原來是這樣。”詠絮不再問了,北斗總能自圓其說,她知道的。
然而,詠絮並未安心幾天。這天夜裡,北斗又像發病似的用被子矇住頭,大喊:“不要……不要……”
不要?……詠絮越想越害怕。莫非?……
第二天,詠絮執意要陪北斗看醫生,北斗拗不過,只得前去。醫生說,“你先生的大腦神經很亂,像是受了什麼驚嚇,抑或是受了什麼刺激。我現在只能給他開一劑安神鎮經的藥;他的病須長期觀察。”
會是什麼驚嚇呢?……
不久,全市下達通知:
尋找金先生的女兒。她是一個嚴重的心臟病患者,隨身攜帶白色藥瓶於5月3日離家出走,近十天未返……
5月3日?詠絮記起來了,這正是嵐曦作品中的人物被害的日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畫家見到一個姑娘躺在地上,她的手伸向不遠處的白色藥瓶;見到有人來了,她用乞求的眼光望著畫家……畫家靜思片刻,忽然目光變得怕人起來;他走向前去,竟將那救命的藥瓶於灌木草叢中;然後他猙獰著,一步一步逼近姑娘,並用手捂住姑娘的口鼻……他,殺死了姑娘!
詠絮此刻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丈夫近來魂不附體,舉止怪異。
這晚,詠絮試探地說:“北斗,你知道嗎,本市富翁金先生的女兒失蹤了,市重案組正在調查呢!”
北斗一聽,進握畫筆的手劇抖了一下。詠絮看到了這一微小的動作。她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害人的兇手終難逃其咎。北斗,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隱瞞什麼?”北斗似乎聽出了這話的弦外音,他變得異常謹慎。“沒準兒她在遊覽山川時,心臟病突發墜崖而死呢;至於她的屍體,恐怕已被山中的餓狼刁走了。”
“你真是天才,這麼離奇的故事你都編得出。”詠絮不想再聽他狡辯了,他太無恥了。於是,她直截了當地說:“你……你就是兇手。”
“你……你怎麼知道?”單這一句話就足夠了。北斗突然又哭又笑道:“我這都是為了你,為了藝術!如果我殺的不是她,我真不敢想象我將會怎樣對待你!這個……你理解的!我相信世人也會原諒我的!……哈哈,不管怎樣,為藝術獻身我值,我的夢想就是為中國樹一代新畫風,如今我做到了;哈,解剖昇華藝術!……”
“你真是個瘋子,你這是狂論。解剖,你可以到醫院,它是法定場所;私人怎可解剖?你是變態!是虐屍狂!……”詠絮哭著說,“這麼多年了,你總是在苦心經營自己的藝術事業,但你總是一意孤行,不與他人交流,甚至連你最親愛的妻子你都不信任!為了你狹隘的藝術事業而害人;你有什麼資格談藝術?你憑什麼讓大家原諒你?你連做人都不會,怎麼可能成就你的藝術事業?如果……如果你一開始就把想法與我分享,你怎會殺人?……”
北斗聽她這麼一說,突然抱頭痛哭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去醫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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