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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冷漠的眼神嚇跑。
這種冷漠的眼神,有一點象眾享………那個不允許在歐陽坷面前提起,卻每天從歐陽坷的口中漏出名字的男孩。
那種絕望的冷漠,不帶希望的冷漠,不相信幸福的冷漠,還攙雜著歐陽坷對自己的怨恨、對世界的怨恨。
喻稜非常後悔。
每當他聽到歐陽坷在懸崖頂處扯著肝腸痛哭時,他就後悔,不應該把當年的調查真相告訴歐陽坷。
就當眾享真的背叛,就當眾享活該被推下這風景美麗的懸崖,是否會更好?
喻稜曾經下了決心,要斷了歐陽坷對眾享的愛戀。
眾享留在歐陽坷的身邊,兩人都不會有幸福。
但,現在看起來,沒有眾享的日子更糟糕。
喻稜曾經下了決心,有一個秘密永遠不說出口。
他答應了某個人,讓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當他做這個承諾的時候,他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
但,三年後,他發現自己開始後悔。
他發現時間並不可以清洗一切,他發現痛苦原來可以在一個人的生命裡停留這麼久,他發現歐陽坷堅毅的神經,也會有崩潰的危險。
喻稜是一個稱職的心腹。他知道怎麼給歐陽坷留個人的空間,他知道歐陽坷痛哭的時候應該走開,他知道不應該開口的時候把嘴巴閉上。
每次歐陽坷踏上懸崖的時候,他會守在懸崖的入口。
那個地方,喻稜自知不應該踏入。
可是今天,喻稜踏了進去。
他的腳步穩重,象在表示他的決心。
今天是失去眾享的日子。
三年前,歐陽坷在這裡失去眾享。
“誰?” 歐陽坷的聲音在喻稜踏上懸崖的瞬間響起。
他霍然旋身站起來,看見喻稜,有一點驚訝。
“喻稜,下去!” 歐陽坷紅著眼睛低吼: “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
喻稜沒有聽歐陽坷的話。他一向非常服從命令,今日卻詭異得叫人驚訝。
他走到懸崖的邊上,側頭看腳下奔騰的大海。
“從這裡跳下去,還能不能活?” 喻稜問。
歐陽坷的臉色大變,彷彿這個問題剮了他的心,他的神態就象會隨時撲過來將喻稜推到懸崖下一樣憤怒和失望。
喻稜冷靜地望著歐陽坷: “如果在懸崖下面架一個很大的網,應該還有活路吧。”
他對歐陽坷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 “最先進的材料織成的、世界一流的防護網。美國特工專用的逃生的……防。護。網。”
歐陽坷站在風中,喻稜看不清楚他是因為風,還是真正地在戰抖。
“你說什麼?” 歐陽坷沙著嗓子問。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又不能置信地暗了下去。他終於可以控制自己的手腳,擰起喻稜的衣領,激動地問: “你剛剛在說什麼?”
瞬間,喻稜甚至以為他會激動得暈過去。
“我說,這裡跳下去,不一定會死。” 喻稜任歐陽坷擰著他的領口,平靜地說: “那天,從碼頭帶著傷回來,你就一直對著懸崖望。” 喻稜想輕鬆地笑一下,卻沒有辦法在唇邊揚起弧形。 “所以我在懸崖下面安置了防護網。不過是……以防萬一。”
歐陽坷驀然安靜下來。他深邃的眼睛盯著喻稜一動不動,似乎在防備喻稜撒謊。
終於,他把要說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他對喻稜說: “如果騙我,會死得很慘,很慘……。”
“沒有騙你。”
瞪得大大的眼睛靈動起來。
“他在哪裡?” 歐陽坷抓著喻稜的肩膀猛搖,力度大得連喻稜也有點吃不消。 “告訴我,眾享在哪裡?”
喻稜瞅瞅歐陽坷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的領口。
歐陽坷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他不好意思地鬆開喻稜的領口,又忽然重新拽緊: “喻稜,帶我去,立刻,現在就去。” 意識到自己過於緊張,歐陽坷又鬆開喻稜。
很快,他們已經坐在賓士的轎車中。
“飛機準備好了嗎?” 歐陽坷再次問身邊的喻稜。
“已經準備好了。車一進機場就準備起飛。” 喻稜再次回答。
“好,好……。。” 歐陽坷深呼吸,他知道自己有點失態,試圖讓自己放鬆。
飛機果然已經準備好了,他迫不及待地拉著喻稜上飛機。
“蘇州?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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