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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了。”天仔一句話鬧劇就真的結束了。

“走吧，比賽打完了。”天仔的最後一個天雷轟之後三界爭霸賽團體賽也結束了。

全場歡聲雷動。

六神殿的比賽區一片睡意朦朧。這邊四個亂了大半晚當然睡眠不足，吐紅血回去處理生意也忙到了天亮。三界爭霸戰的決賽相當沒看頭，天機閣本來就不是強會，六神殿的勝利在預料之中，只是任何人都沒想到六神殿居然能以基本上全員神遊的狀態贏了比賽。從頭到尾只有天仔一個人在場內奮力搏殺，這場決賽完全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賽。

去年排名第六的隊伍居然能異軍突起一舉佔據冠軍寶座，所有三界人士無不為之興奮激動，主辦方的特派記者第一個趕到了他們身邊：“太精彩了，恭喜你們獲得今年三界爭霸戰冠軍，請問你們有什麼話想對媒體或者三界裡的親朋好友說嗎？”

吐紅血：“大哥，瓜，Erinnyes，咱們贏了。”

傻瓜：“咦，我們贏了？”

李晨：“嗯，贏了。”

Erinnyes：“回去睡覺吧。”

記者：“……那麼來拍個照好了，請靠近獎盃，微笑！”

呼呼，沉睡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李晨：“傻瓜！Erinnyes！老六！傻瓜！Erinnyes！老六！……算了，他們秒睡了，就這麼拍吧。”

記者：……

事實證明，這是三界爭霸賽史上最詭異的一張優勝隊合照。

臨走有了吐紅血的破爛麵包車座駕，幾個疲憊的人從上車就開始呼呼大睡。傻瓜、Erinnyes和強行擠上車的怪蜀黍是要去火車站的，吐紅血的汽配維修部走公路就能到，李晨可以直接蹭車回家，剩下的就只有來無影去無蹤的天仔。

“天仔你住哪兒？說出來才好安排送你回去啊。”李晨坐到對著門那排座位上，天仔馬上就擠進來坐在他旁邊。

“住哪兒？還沒想好。”天仔儼然沒把自己當外人，“六兒，開車吧。”

“我噗！初號紅字斜體下劃線啊！臭小子還跟我裝大爺！”吐紅血不樂意了。

李晨趕緊出來說和：“老六算了，你忙到天亮也別疲勞駕駛了，不行就我來開吧。”

“咱們這群人就天仔最精神了。”傻瓜笑得很不單純，“要不天仔開個試試？你敢不敢？”

天仔挑起嘴角：“我敢開，就怕你不敢坐。”

“別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李晨在現實裡大概是頭一次衝兄弟們冷了臉，說完之後靜默三秒又恢復原狀：“對不住了傻瓜，睡眠不足容易上火。六兒你休息，我來開車。”

“老大果然好修為……怒氣爆發瞬間煙消雲散。”傻瓜一臉崇拜。

“沒事，大哥你休息，我常常通宵守夜，我撐得住。”吐紅血一腳油門，上路了。

車子開出十多分鐘，李晨忍不住再問：“天仔你想好住哪了沒有？”

“沒呢。”天仔依舊神經氣爽，看不出一絲疲憊。

“你要是想多在外面玩幾天，至少也打個電話跟家裡報個平安吧。這幾天也沒見你打電話給家人，該不會是在跟家裡嘔氣吧？喂，天仔……”肩頭忽然多了一份重量，李晨停下話頭，正看到天仔歪著頭靠在自己肩上沉沉入睡。

明明就很累很困，他總是要把自己偽裝成不知疲倦而且永遠無法戰勝的存在。

囂張，任性，偽裝冷漠。

這種年頭怎麼還會有這種好像很有故事的人？

李晨從座位旁邊把自己的外套拿出來蓋在天仔身上，他只是不安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又繼續睡了。

這些日子和天仔相處，李晨覺得大概是生活環境和學過空手道的原因，天仔無論什麼時候都特別警覺，就連睡覺也很難睡踏實。想不到現在他能睡得這麼沉，到底是給累成什麼德行了啊。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掠過，疲憊的眾人都沉默著，李晨很想集中精神去看風景，但溫熱的呼吸在他肩窩裡緩緩吹拂的同時天仔柔順的頭髮也在他頸邊似有似無的輕輕蹭著，一種古怪的燥熱開始在身體裡慢慢升騰。

“老大，火車站到了，我們走了啊。”傻瓜大大咧咧的打招呼。

“噓！”

“哦，人妖天尊睡著了？”吐紅血回頭看了一眼，“我還以為他是不吃不喝不睡不累的神仙呢。”

李晨伸指頭示意噤聲之後忍不住又大媽了一句：“你們幾個路上注意點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