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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終是放下心來,眼瞳深深的望著她,眸心漸漸的浮起一絲溫柔,他張了張嘴,最後喚出了兩個字,亦是刻於心頭一生的名字;“靖兒。。。。”
靖貴妃沒有回答,等了許久,卻仍是不見皇帝開口,這才輕輕抬眸,對著榻上的人望去。
這一眼,卻是讓她怔在了那裡,榻上的人,已是了無生息。
永安二十六年,周成帝於元儀殿駕崩,享年四十六歲。其去世前留下遺詔,將皇位傳於長子,同年,文帝繼位,改年號洪元。
夜深了。
姚芸兒輕輕動了動身子,剛睜開眼睛,就見那男子和衣而臥,許是為了防止自己逃跑,整個人竟是橫躺在門口,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著那張年輕的面容更是輪廓分明,清俊英氣。
姚芸兒豎起耳朵,聽他呼吸均勻,便是起身攥住自己的包袱,打算從他身旁跨過,悄悄離開。
這幾日兩人一直是同行趕路,她也不知是告訴了他多少次,自己是嫁過人的,不能與他隨意結伴,可不論她怎麼說,他卻都是不聽,若是聽她說急了,男子便是打個哈哈,說些別的來轉開她的話頭,這人心思敏捷,姚芸兒總是上當,竟是次次都被他糊弄了過去。
這一路上,此人對她也都是十分有禮,不曾有絲毫不敬,姚芸兒見他沒有惡意,心裡倒也是踏實了些,可想起袁崇武,還是覺得自己與這般年輕英俊男子同行實屬不妥,生怕讓人知道,會損了袁崇武的名聲。
她一步步都走的極慢,纏過的小腳猶如玲瓏的軟蹄,經過男子身旁時,姚芸兒屏住呼吸,剛要跨過他的身子,腳踝便被男子一手握住,再也動彈不得。
姚芸兒臉龐頓時一紅,回頭道;“你這人,快放手!”
薛湛依舊沉沉睡著,似是不曾聽見姚芸兒的話,呼吸亦是沉穩不已,滿是一副熟睡的樣子。
姚芸兒又氣又腦,試了幾次,也不能將男人的大手掙開,心裡便是急了,萬般委屈湧上心頭,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竟是小嘴一咧,哭了起來。
聽她哭,薛湛一驚,頓時從地上坐起身子,大手自然也是鬆開了姚芸兒的腳踝,無奈道;“快別哭,我不欺負你便是。”
姚芸兒這一哭,倒是要將這些日子的心酸委屈全給宣洩出來似得,眼淚竟是落個不住,對著薛湛道;“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你卻不讓我回家,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惡人。。。。”
薛湛啞然,“我哪有不讓你回家,只不過這外頭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孤身女子,怎能單獨上路,我不是和你說了,等我將手上的事處理好,就送你回清河村。”
姚芸兒搖了搖頭,道;“我不要你送,若是要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會有損我夫君名聲的。”
就著月色,薛湛見姚芸兒那張小臉清純溫婉,眼瞳是極為認真的神色,倒不像是說假話糊弄自己,當下,男人眉心一緊,只道;“你真的嫁了人?”
見姚芸兒點頭,薛湛頓時火了,從地上一躍而起,對著她道;“你今年才多大?十五?還是十六?”
姚芸兒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退後了兩步,囁嚅了一句;“快十七了。”
薛湛心下煩悶,他雖常年打仗,可也知道一些村子裡的女孩兒大多是早早嫁了人的,十六七歲成親的,也屬尋常,這樣一想,薛湛緊緊的凝視著面前的女子,道;“你既是嫁了人,那你夫君是誰?”
姚芸兒聽他問起袁崇武,心頭既是酸澀,又有淡淡的甜意,她輕聲開口,道;“我相公是我們村裡的屠夫。”
“屠夫?”薛湛眉頭擰的更緊,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姚芸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不僅手藝好,就連地裡的活做得也好,他還會下河捕魚,上山採藥,他什麼都會,在清河村裡只要提起了他,沒有人不誇讚的。”
想起從前的日子,姚芸兒的心頭滿是柔軟,唇角亦是噙起甜甜的笑渦,在談及夫君時,就連眼瞳中亦是輕盈似水,那是發自內心的愛戀與歡喜,襯著那張小臉越發溫柔可人。
“既如此,那他現在又在哪,怎會讓你這一路風餐露宿,吃盡了苦頭?”薛湛聲音淡然,已是透出了幾分冷冽。
聞言,姚芸兒唇角的笑意頓時凝固在了那裡。
“怎麼了?”見她不出聲,薛湛將聲音緩和了下來,開口道。
姚芸兒垂下眸子,想起袁崇武,只覺得心頭疼痛難忍,就連呼吸,也都是一絲絲的抽著疼。
“我們原來一直都很好,他只是我的相公,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他突然成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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