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帶笑的眼睛裡滿是歡喜。

然而也只是傾刻間，彎起弧度的眼角和嘴角都失去了笑容，好像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明如燦爛花朵的笑容只是一個錯覺。

那樣傾城傾國的笑容，只是人們刻意想像出來一樣——

傾城的頭又低了下去，問道：“他還是不願見我？”

司徒劍卻說：“傾兒，你回來都沒有好好看看梅城吧？其實這梅城真的好美，尤其是冬天的時候，城裡會開滿梅花，花香濃郁，延綿數里。”

傾城迎上他的目光，可眼光裡卻是迷惑，司徒劍淺淺一笑，問道：“傾兒難道不想看看梅城嗎？”說完，也不等傾城應話，就緩步挪動起來。

在聽完司徒的一番話後，傾城的身子本能一顫，因為她想起慕天放曾對她說過：“休息好了，我帶你好好看看梅城！”

傾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鬼使神差的跟上司徒劍的步伐，待她回過神來，卻是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傾兒，別他好嗎？”就當傾城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時，司徒劍不著邊際的丟擲一句話。

一時間，靜了許多，就連心跳都聽的那麼清楚，讓傾城有些不適應。很久，她嘴角噙著笑，眸中帶著笑，臉上亦是笑。一眼望去，她好像真的在小，可這笑裡卻透著涼意，就如同地獄的深寒。

“我他？是我在他？”傾城不住的反問，就連帶笑的眼睛裡都激出了淚花，瑩瑩閃閃，讓人的心都跟隨著她的痛而一起痛著。

“給他一點時間，你們之間會好起來的！”

傾城嘲弄的說道：“好起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沒錯！”

司徒劍的眼神也起了變化，攤開的手掌也緊緊的握成了拳：“沒錯？你是太后親封的永樂公主，是南順第一將軍的夫人，卻放走了南順的死敵，這還沒有錯嗎？你難道沒聽到士兵的議論嗎？大家都在傳，將軍夫人在北齊被俘的兩個月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難道還沒錯嗎？試想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原來放想的竟是這些！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傾城猝然一笑，以袖掩口，笑的傾城傾國，嫵媚芳菲，默默的轉過身去，留下一道紅豔的背影，緩緩飄過青石板階，長長的裙裾曳在階上，如水過的紋理。

傾城身後的司徒劍就那樣看著傾城美麗的身影離去，那哀傷單調的背影，讓他才覺得他說出了最不該說出的話！

而她和放……，想要追，卻怎麼也移不開步子。

傾城回到住處，頹然的坐倒在沿，苦笑。她以為他們在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後，還是能回到最初，可最後呢？不過是一場又一長的希冀落空而已。

良久，就那麼坐著，腦子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去想，可眼淚還是不自覺的就往下落。她把眼睛轉向窗外，暮時節開放的牡丹，還一如年年一樣的美麗妖嬈。

傾城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身白裙沾了許多人的血液還有泥漬，曾經的她有過非常狼狽的時候，卻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不堪過。

旁邊的架子上擺放這幾件衣袍，淡紫粉白，都是她喜歡的清淡款式。她隨後拿了一件，將身上已成血衣的衣衫換下，坐在一旁的梳妝檯上拾起梳子打理著她的黑髮。

傾城冷眼的看著，鏡中的人，青絲如瀑，容貌蒼白美麗，卻眸光清冷，寒意人。

輕輕的撫著臉頰，傾城不止一遍的問自己，這就是自己嗎？如果這張臉沒有現在這般美麗，是不是就沒有人會說她……，那是不是她就不用糾結在慕天放和明鐸的感之中。

緩緩的放下手，她拾一根無花無紋的素銀長簪將滿頭的青絲綰成了一個半偏雲髻，將那月白色的長袍扣好，倦倦的看了一眼鏡中憔悴無華的自己。

最後，悽然一笑，嘲弄非常。

靠在梳妝檯邊小憩了一會，傾城站起身來，收拾了幾件貼身的衣服裝在行囊裡，簡間單單的一個包袱，告訴她，屬於她的並沒有太多，一直都是，一直——

正當傾城心懷感傷時，卻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本能的扭頭一看，卻見敏兒一臉驚愕的盯著自己。

蔡敏兒上前一把奪走傾城的包裹，頗有些激動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傾城啞然一笑：“出來這麼久了，我想回洛陽了，也不知道紙鳶怎麼樣了！”

“你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就回去！”

面對著蔡敏兒不相信的問話，傾城低著頭，咬著唇，良久才說道：“敏兒，就讓我走吧！我想離開了！”

“那你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