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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只走了幾步,腳邊白色的裙襬染上了顏色,是如紅木槿一般的紅色,紅到豔時已變成了最好看的紫色,最濃郁的紫色——
腳邊好象被什麼絆了一下,傾城整個身子都向著地面倒去,掙扎著從屍體堆裡爬出,卻再也站不起來。
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雖然那張臉已經被汙血沾滿了,雖然那張臉現在已經沒有了生氣,可是她還記得清,就在昨天,這張臉還那麼笑吟吟的喚著她:“夫人!”
傾城爬過去,撫乾淨那人臉上的血漬,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聲:“瘦猴——”
這個曾與她出生入死,甘願為她付出生命的戰友,已經消弭了,而她,而她卻還不知他的名字!
作品相關 心痛
…
心痛
傾城輕輕的將‘瘦候’的臉放下,很慢,很緩,很怕驚醒已經沉睡的人兒,打擾了他正香甜的美夢。
傾城站起身來,未施脂粉的臉,還能看出她有些蒼白的憔悴,青絲如籠,長長的豔紅裙裾拂地而過,拂過逝者的容顏,帶著沉痛的哀傷,踩著世上最優雅的步伐和最高貴的氣度,安靜的走向人群。
刀戟劍林中,不分敵我,傾城所過之處都是一片靜謐,只有她明如秋水的眸子,溫和在明戈執戟的將士臉上一一滑過,然後滑過死去的將士官兵,垂下眼瞼。
不遠處,慕天放和明鐸正在激戰,那匯成江河咆哮般的喊殺,根本辨不清是誰在呼嚎,又是誰在慘叫。只有濃重更濃重的血腥味,無處不在地從四周湧來,讓傾城都忍不住乾嘔起來。
待她緩緩的抬起頭,一眼就能看到激戰中的慕天放和明鐸,此刻明鐸被十幾人圍困在中央,他素白的戰袍遍是瘡痍,已被鮮紅染遍,卻似不覺得疼痛,正將他的如練劍光飛快的劍光抵擋著一撥又一撥的襲擊。
但當他看到緩步走過來的傾城,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寶劍突然脫手,紮上敵人後背,而自己已搖晃著快要倒下。
他的眸子依舊迷濛著憂傷,那樣黯然地盯著傾城,彷彿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而這一刻,傾城的淚水突然之間傾湧而出,她看到慕天放的劍尖抵住明鐸的咽喉,她還聽到慕天放冷冷的說著:“你輸了。”
忽然戰圈衝進來一名男子,手起劍落,擋開慕天放的挾制,已將明鐸護在身後,傾城從男子破爛的衣衫辨認的出,他是寧子謙,皓珠的夫婿,明鐸的生死之交,就像慕天放和司徒劍一樣。
“都住手,不要再打了!”就在敵我雙方膠著的對峙,傾城高呼的吶喊聲音在血泊上空揚起。
慕天放回頭,微微皺眉:“傾兒,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
傾城罔若未聞,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被慕天放攬過護在身後。而倒在地上的明鐸一意的掙扎,想要站起來,身後白色的戰袍,已全然是鮮紅,掙扎之處,鮮血淋漓而下,紅豔豔的一灘,終於成了朵朵血蓮,倒映著傾城悲傷的臉。
有一滴淚水,從傾城憔悴而蒼白的面頰悄然滑落,跌落地上,綻放一朵淡紅的花。而明鐸在寧子謙的攙扶下爬起,帶笑的眼睛緊緊盯著傾城。
“放,已經夠了!”傾城纂住慕天放黑色的戰袍說著。而慕天放卻不置信的回頭望了她一眼。
只一眼,傾城的心都在,從那疑惑的眼睛裡她看出放在生氣,很生氣,但她仍不死心的說:“放,讓他們走吧,我們已經贏了!”
慕天放轉過的臉,傾城看不到此刻他的憤怒,也沒看到他緊握的拳頭,更沒看到寧子謙身後的明鐸,一臉嘲弄的望著慕天放。
慕天放只覺的口悶悶的,一把火燒到他連意識都控制不住,猛的推開傾城,挺劍而上。一旁的將士也蜂擁而上。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寧子謙護不住身後的明鐸,慕天放劍光一閃,就在傾城的驚呼聲中,直直的就要劈上明鐸帶笑的臉。
當劍身就要旋過明鐸的頸上,傾城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不顧一切的用手擋下慕天放闢下來的劍身。
血,一點一滴,還帶著傾城的溫度,從劍柄上滑落,跌落在塵土上,一點一坑。
慕天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著傾城:“你——”
傾城哽咽的說:“放,讓他們走好不好,求你了!”
慕天放已捏緊了拳頭,長吐口氣說著:“傾兒,快鬆手,再這樣你的手會廢掉!”
“不——”傾城大聲疾呼:“放,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傾城咬著唇,眸子裡全是毅然決然的堅毅,慕天放一閉眼,手中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