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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她見到久違的梅姨,然後尷尬的問道:“娘,在嗎?”
梅香一愣,隨即點頭,老淚縱橫,引領著傾城進了浣花軒:“二小姐,夫人就在房裡!”
我點點頭,輕輕的推了門,看見一旁的沿邊坐著一個婦人,十年沒有相見,郝夫人明顯老了很多,滿頭的發都已經開始花白,額頭上的紋路也越來越明顯。
傾城走了過去,抱著發呆出神的郝夫人,輕柔的喚了聲:“娘——”
郝夫人愣愣的回頭,喃喃自語:“誰在叫娘,我剛剛聽到有人在叫娘!”
“娘,是我,是傾城!”
郝夫人順著眼光看下去,雙手的撫著傾城的臉頰,淚水打溼了她有些蒼老的手指。
她的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眼前的傾城,喃喃的問著:“傾兒,是傾兒回來了!”
傾城流著淚重重的點頭:“是,娘,傾兒回來了,回來來看您了!”
郝夫人抱著傾城失聲痛哭,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孩子她怨恨了二十三年,愧疚了十年,到頭來還是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傾城在郝府裡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是她在郝府最開心的日子,這半個月她體會到了從未在郝夫人那裡得到的母愛。
整個郝府也在傾城歸來一掃十年的鬱。
傾城走在濃郁的樹下,抬頭望著細細的陽光自樹葉的縫隙間灑落,灑在自己的身上,暖了一身的舒適。
日前,她隨著娘一起給姐姐掃了墓。她記得那個時候娘問她,恨過姐姐嗎?
她點點頭,每一次看到姐姐可以穿上漂亮的新衣,每一次看到姐姐可以在孃的懷抱裡撒嬌,她就好嫉妒。
但是,娘告訴她,姐姐也恨著她,是因為不管傾城在任何的況下,即使捱餓,受凍,臉上都是最快樂的笑,她也在嫉妒著傾城。
郝連城曾經這樣問過郝夫人:“娘,為什麼我要學習女紅,琴棋書畫,為什麼我不能像妹妹那樣*的笑?”
傾城記得在姐姐的墓前,她是這麼說的:“姐,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姐妹好嗎?我們不要再學女紅,不要再學琴棋書畫,我們一起開心的玩耍,開心的笑,好嗎?”
微風帶動著涼意,傾城收了仰起的視線,看著微風捲起的花葉飄落在她的腳下,彎了腰,揀起那一抹玫紅,紅了手,也紅了心。
傾城開始奔跑起來,這段時間她雖然放開了很多,但是一直都沒有踏足另外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存在了太多的傷害,讓她還不能完全放開。
可就在剛剛,她的心忽然鬆動,她好想好想那個人,好想好想見到那個人,這種感被她深埋了十年後,第一次那麼濃烈的席捲她。
一路奔跑著,很快她就氣喘吁吁的停在將軍府外的空地上,支起疲累的身子,傾城緩緩的抬起頭,一切還都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樣的石獅,一樣的燈籠,一樣的匾額。
一切,都好象在等著她迴歸一樣。
上了石階,傾城輕車熟路的就要跨進門檻,卻被門房的執事攔下:“這位夫人,請問您找誰?”
傾城應聲看了過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大概不認識她吧!傾城笑笑說道:“你們將軍在嗎?”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傾城,看她衣著光鮮,想必是富貴人家的夫人,沒有怠慢,當下說道:“不好意思,我家將軍一個月前就出去了!”
傾城急急的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年輕人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傾城惆悵的身影離開了將軍府的府邸。至此十日後,傾城都會來到將軍府,打聽慕天放是否歸來,可每次滿載希望而去,都是失望而歸。
十日後,站在洛陽城的北城門下,望著高高的城樓。她出來已有了好些日子,而慕天放卻是遲遲未歸,也許她們始終都是要錯過的吧!
一路上風餐露宿,只為了能快些回到邶業,也為了平復自己失落的心。踏上熟悉的山路,聞著熟悉的花香,傾城無奈的遙著頭。
她的家,在這座不是很高的山的半山腰,那裡是她居住了十年都未離開的地方,那裡就像是她心靈中的一片淨土,安寧,不被打擾。
看著熟悉的房舍,熟悉的短籬,熟悉的藥草,釋然一笑。
下一秒,笑容凝結在嘴邊,她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此刻正提了水來為她照料著那些她辛勤培育的花草。
有淚落下,十年了,雖然過了十年,但是那個背影已經早已深埋在骨髓裡,這一生都不會磨滅。
傾城走了過去,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