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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得張開雙臂,用歡喜去擁抱感受,卻在不經意的探身時,竟發現——
亭角的幽潭中,傾城目光驀地被一朵殘荷吸引,那植株通體呈白色,單調的枝葉中,一雙殘破凋零幾乎待盡的雙蒂,透著幾分神秘魅惑,鼓動傾城悸動的心。
“並蒂雙蓮,永不相息!”
芸娘,是你嗎?是你指引我來的嗎?傾城兩股清淚在眼睛的開翕間,打溼了睫毛,在日光的折裡,綺麗迷光!
芸娘、芸娘,那個幾盡湮沒在骨髓中的名字被呼喚而出,夾雜了刻骨的銘心,還記得那一日,她六歲的生日,芸娘就那樣帶了驚豔闖近了她的生活。
那日,夜色渲染,萬物具籟,明月當空,幾絲流雲緩緩滑過。
一如往年,沒人會記得她的生日,當然更不會有人為她慶生,帶了紙鳶翻過牆,卻驚見一女子。
天地間霍然失色,卻又或者是,周遭的一切都突然沉入水底,只有那女子顯現出來,就像霧氣繚繞的湖面上,升起一朵白蓮,澄澈欲滴。
到現在傾城仍清晰的記得那時的感受,彷彿突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為何到此,自己又是何人,她好像整個人跌入雲霧中,神思都跟著恍惚起來。
保持著如夢未醒的神智,靜靜的看著白衣女子對她巧笑如嫣,將手伸在傾城的面前,她的一舉一動就在伸手可及之處,但是傾城卻覺即便伸出手去,也觸及不到。
“願意來嗎?”
“啊?”傾城輕輕詢問,不敢大聲,怕一高聲會驚破幻想,那個在她面前會說、會動的活生生女子,就隨之而消失了。
“可以跟我一起嗎?”女子好聽的聲音又起,傾城卻不停的點頭,猶似啄木鳥一般。
至此後,每夜她都會悄悄的溜出,同芸娘學習技藝,感受她對自己的呵護,可在她十一歲的那晚,她離開了。
雖然以往芸娘會離開一段時間,可那一次,傾城明顯的感受到芸孃的離去,好似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遺失了,三個月以來,她都會在她們約定的地方等她,可她卻不會再出現了。
此後,傾城好象選擇了遺忘,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遺忘在刻骨的心中!
“並蒂雙蓮,永不相息!”
這是一個芸娘說與她聽的一個美麗傳說,傳說很久前,一對相愛的戀人,為了躲避拆分,為了能永久的在一起,雙雙跳進了荷花池水中,不久,便開出了一莖同蒂的雙蓮。
傳說只要看到並蒂蓮花的人,都會受到那對戀人的祝福,得到永久的真愛。
傾城倚在欄上,目光遙遠清冷,好似透過那殘破的並蒂,看到久遠的過往……
“芸娘,你可知道,我的幸福已經不可能再得到了……”
嘆息著,轉了身,心頭一片殘寥。
對著紙鳶,傾城低語:“我想要撫琴!”
紙鳶默然,轉身就欲離去,就驚聲失語:“他——”
傾城應聲望去,遠處梅花樹下,有一道鮮明的影子,一身玄色,卻在灰濛濛的一片裡映成了閃爍的明光。
是他!傾城心中驚訝,她本是為了躲避他而……沒想到,卻在這遇到他!
“小姐,我去把他趕走!”紙鳶趕忙就要離去,卻被傾城攔住。
“罷了,由他吧——”本已陌路,還要強求些什麼?傾城這樣想著,心中明快幾分,隨即淡然道:“去取琴來吧!”
“這——好吧!”
紙鳶離去,諾大的園子就只有他們兩人,一前一後,遠遠的隔著,傾城的眼沒有離開並蒂,正如慕天放的雙眼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
傾城知道,一直都知道,卻未打破,由他盯著自己。不久,紙鳶已將琴取來,放在亭中的石桌上。
傾城倚著琴臺邊坐了下來,凝神垂眸,指下輕佻,弦上餘音悠悠而起。一曲‘凌波曲’猶自奏出。
琴音時而如泉水叮咚,時而如溪流緩進,時而如湖泊流動,婉轉的如同碧波漾、流水般的琴韻悠然流入心澗。
一曲終了,傾城眉黛微舒,紙鳶一副痴迷的模樣,嬌笑道:“小姐,你的琴技大有漸進啊,這凌波曲倒比芸娘所撫的更入心三分!”
傾城沒有理會她,轉了頭看向遠處,慕天放還立在那梅樹下,遠遠的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卻能感受他周身若有似無的惆悵。
傾城心口一緊,隨即釋然,已經是錯開的兩人,她又何須在意……
望了眼湖中,那破敗的並蒂三三兩兩的竟還肆意的搖擺,瓣尖的紅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