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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去黯然一片,再次做個鴕鳥。
寒暄了幾句業內新聞,簡單正計劃抽身,就聽符菱壓低聲問:“晚上能請你一起宵夜嗎?”
簡單猛地被嚇了一跳,只見符菱輕噓,指著後面的小助理,悄悄說道:“你知道他們的……”
望著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簡單也不知搭錯哪根筋,點點頭,居然同意了,下一個瞬間,又後悔不迭——簡單知道,自己根本不想見到她!
夜深了,符菱收工,主動打電話給簡單。宵夜是這邊最尋常的消遣,無論大牌小咖影星拍完戲後,都會出來大吃一頓,權當排遣壓力。符菱沒有帶助理,而是一人偷偷跑出來,見到簡單時,極其順手地挽著她的胳膊,又是那種甜美的笑容。
簡單亦不能再冷著臉,連忙微笑回應。
私密的包廂裡,兩人點了許多東西,符菱又固執地要了酒。美酒伴美食,兩人嘰嘰喳喳地聊起八卦,氛圍逐漸變好。
這一刻,平和極了,讓簡單突然有種熟悉的錯覺,就像大學裡約著一起出去玩的閨蜜。她心裡寬慰許多,就覺得餓了。為了宵夜這個約定,她抑鬱了一天,沒吃飯,現在便放開肚子。
結果,反倒是符菱沒怎麼動筷子,不過喝了幾杯酒,她就剎不住話匣子,簡單怎麼都勸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如此。說著說著,符菱哭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簡單措手不及。
符菱講了很多,斷斷續續的,都是和路遙之間的故事。他們是如何認識的,又是怎麼開始交往的,簡直就是一本活色活香的小言。如果被人有心記錄下來,絕對是極佳的八卦佐餐。可作為八卦記者的簡單,她平時再敬業,此時此刻卻沒這個心情!
她一開始是邊吃邊聽,後來索性放下筷子,靜靜聽著,偶爾穿插幾個字安慰一下,到了最後,只能木訥地遞上了一張紙巾,“別哭了。”
符菱似乎已經醉了,她紅著眼,目光漸漸放空,連口齒都不再清楚。聽了這句話,她突然抓住簡單的手,又默默流下兩行清淚,“為什麼啊?”她的聲音低低糯糯的,讓人心生愛憐與同情。
此時的情形,如同所有可憐無辜的小白女主,被一個惡毒女配給搶了男主,哭訴無門,只能放下尊嚴,哀求挽回!
簡單怔住了。
對面那人徹底神志不清,嘴裡喃喃地只剩那個人的名字。簡單掙開她的手,用她的手機給助理撥電話,等送走符菱,才一個人慢慢往回走。
三九寒冬的凌晨,室外已經低於零度了,有些小水窪裡都結了很薄的碎冰。簡單裹緊圍巾,雙手揣在衣兜裡,步子卻不疾不徐。
指尖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是一直安靜的電話,簡單慢慢握在手中,心裡躊躇起來。
打,還是不打呢?她需要一個理由。
眼前有個絕佳的理由,用,還是不用呢?她需要一點勇氣。
人在面對恐懼的時候,總有些懦弱,簡單亦是,而先前的酒精恰如其分,就是她現在無端勇氣的來源。
她咬咬牙,終於將電話拿出來。
電話那頭是漫長的嘟嘟聲,電話這頭是如雷的砰砰心跳。
仰面望著天邊孤寂閃爍的星子,耳邊傳來熟悉的男人呢喃,聲音喑啞低沉,又含著他特有的剛剛睡醒時的慵懶,帶著些孩子氣,輕輕撩動著夜色。她的心陡然又是一跳。
“簡單?”
只這一句,她便覺得委屈的不得了。
簡單抽了抽鼻子,咄咄逼人道:“路遙,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居然還安穩地睡得著,掉哪個溫柔鄉去了?你女朋友都找到我這兒來訴苦了,要不要這麼沒有風度,要不要這麼齷齪?”最後兩個字,她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路遙聽了,只是笑,“簡單,我睡不著。”他的聲音悶悶地,頓了頓,又輕輕感慨道:“你不生氣了?”尾音雖然挑了上去,卻依舊啞的厲害。
簡單憤憤:“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等她巴拉巴拉重複了一逼,路遙輕輕“嗯”了一聲,寵溺極了,鼻音極重,他仍是笑:“我的姑奶奶,又是誰惹你生氣了?”這麼多天,他好像就現在笑得最為身心舒暢,渾身舒坦,萎靡與乏力一下子消去許多。
他的笑聲傳來,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格外好聽。
簡單近乎貪婪地聽著。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真得想他,可又真得恨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舔著臉來更新了。。。很久沒寫現代文,找不到感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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