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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外,一陣轟隆隆的馬達聲劃破冷空的寂靜,明黃色的遠光燈將整個院子照的透亮,幾棵高大的梧桐被影射出斑駁的影子投在青石板地面上,百無寂寥。
整幢房子的燈光隨著開門聲一盞一盞的亮開,霎時間燈火輝煌。
一排穿戴整齊的女僕站在門口恭敬的鞠躬,“先生好。”
男人從斑斕的夜色中走出,如同黑色喬木,“小姐呢?”
“方才在樓上。”王伯接下他隨手褪下的風衣,西服外套,沉斂答道。
純白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敞開,緩緩坐在沙發上,伸手點燃一根細長的煙,繚繞的煙霧升起,隱匿了那張俊美妖冶的臉,修長的手指夾著那根菸,狹長得眸子漸漸眯起,“她今天出門了?”
“是。”
一根菸的時間,沒有人敢說話,他的壓迫感太過濃重,稍稍一個眼神,便能清楚利落地表達他並不是太好的情緒。
男人倏地站起,走上樓去。
王伯打了一個手勢,下人們紛紛散去。
推開門,屋子裡漆黑一片,她的背影在濯濯月華下顯得益發清淡。
“這麼冷的天,不多穿件衣服?”
女人仍舊不說話,亦不轉身。這樣的沉默,讓他的雙手在身側緊握,骨節漸漸發了白。
他頓了頓腳步,將床上的絲絨毯子拿起,緩緩到她身側,為她披在肩頭,動作輕柔。
女人無聲無息的將毯子褪下,散落在地上。
男人眉峰緊蹙,彎腰將毯子拾起,再度披上女人淡薄的身形。
她再一次動作的手被他狠狠扣住,一雙眸子迸發出刻骨的精光,對上她的淡漠,“病了還得花我的錢。”
“那我死了不是更好?”不痛不癢的聲音還帶著些嘲諷,男人腦子裡的那根弦嘣的斷了,手上的勁兒大了幾分,握的她狠狠吃痛。
四目相對,男人終究是軟了下來,將她身上的毯子取下隨意扔在歐式軟包椅子上,從褲子兜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你不是要黑星光?我給你帶回來了。”
女人連眼也未抬,垂眉望著院子並不言語。
男人好脾氣的將她的身子掰過來面對自己,修長白淨的手指單勾起她的下巴,叫她不得不看著他,他柔聲細語地哄,“小妖精,莫名其妙發的什麼脾氣?”
“沒什麼脾氣。”女人隨意的抬眼,便看見了男人白色襯衫領口上的那抹緋紅,心下更覺森冷,酸澀的開口,“你的訂婚宴當真奢華。”
“看來真的是你。”男人想起白天浮華的窗簾流蘇後那一抹熟悉的纖影,他想仔細再瞧的時候,一個晃神,已經不見蹤影。
唇一勾,心情大好,男人將女人一把攬入懷中,“是吃醋了?”
近距離的接觸,從她的鼻息中溢位些微醺的酒味兒,他凜了眸子,“喝酒了?”
“你觥籌交錯,我還不能自飲自酌了?”女人面上的紅暈在月光下益發明顯,“只許葉總風流,就不許我風騷嗎?”
男人兩指夾住她翹起的鼻端,攬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握,霸氣十足,“只能風騷給我看。”
女人眯著迷濛的雙眼,吃了葡萄一般,炙熱的鼻息噴拂在他的面上,“可你卻能風流給別人看。”
淡淡的酒精味兒在薄冷的空氣間縈繞,男人側身咬上女人潔白的頸窩,深深呢喃,“你不一樣。”
“那我和誰一樣?”
“你和誰也不一樣。”
“那容姍姍呢?”女人笑盈盈的躲著男人攻城略地般的狼撲,勾起一條長腿攀附在男人身上,“不一樣到你都要娶她為妻了?”
男人頓住了動作抬眸看她,只聽她冷冷的諷刺,“而我就只能見不得光地伺候,和□一樣,你說是吧?”
她話裡藏針,還明晃晃的笑。男人收了手與她分開些距離,仿若雕像般的面容在黑夜中森森冷冷,“你再給我說一遍。”他語氣低低,怒意重重。
可她偏偏無視他的怒意,不怕死的補上一句,“你出錢,我出力,整日裡躺著幹活,可不就是□嗎?”
說完,她花枝亂顫的笑起來,當真像醉了一般。
吃,喝,睡,就是沒名分。她沈沫在他這裡演繹的,不就是一個出賣色相的婊、子嗎?
男人沉了面色,雙眸射過陰鷙的冷光,突然也對著她笑了起來。彷彿兩個人在說笑一般。
可沈沫知道他的下一個動作,下一句話。
“滾!”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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