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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就等，反正就十分八分的，等他過去了，我再走。”這樣想著，柳絮就靠在牆上，沒想到蕭別竟然停了下來，在水塘邊坐了下來，五分鐘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動彈的意思。

“怎麼辦啊？”柳絮急得團團轉，現下把心一橫，“沒問題，就裝作沒看見他！諒他也不敢堵我！”

這樣想著，柳絮就壯著膽子朝蕭別那邊走去。

近了······她屏住呼吸，抬頭望天，四肢僵硬，就是不往荷塘那邊看。“近了！馬上就要過去了。”

“喂，停下。”

蕭別清冷的聲音把她從美好幻想中扯進了現實。少年烏黑暴戾的眼睛釘在她身上，她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也不動了。

“有······有事兒嗎？〃這幾個字說的一點也不像她，她雖然膽小但是不結巴啊！

“你叫什麼？”

“柳絮。”

蕭別站起來，堵到柳絮前面，一張臉嚴肅的似乎從來沒有笑過。

“你害怕我？”

“沒······才沒有。”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

“為什麼怕我？”

“都說了沒有，你有完沒完啊！讓開！我要過去！”

“把話說清楚再走。”

“我不認識你！讓開——你給我讓開！”

蕭別抓住她的小辮子，柳絮一掙扎，頭皮就火辣辣的疼，一直被奶奶放在手心裡疼的小女孩哪被人欺負過，心裡害怕極了，嘴巴一扁，眼圈一紅，眼淚沒剎住閘，全跑出來了。

蕭別小小的臉皺巴巴的，他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總是這麼容易就哭，他也沒把她怎麼樣啊？

“麻煩。”

受不了柳絮哭哭啼啼的，他伸手把她往旁邊一推，昨天剛下過雨，池塘的斜坡又溼又滑，柳絮栽巍了兩下，一屁股就摔在了池塘裡。窗臺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過一米，邊上就更淺了，水深才到柳絮小腿。但是池塘裡不光有水還有淤泥，泥水一混合，柳絮瞅瞅自己的新衣服，雖然比安若非的差遠了，但是也是自己最漂亮的一見，哭得更厲害了。

蕭別站在岸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眼裡嫌惡，髒兮兮的，臉上身上都是泥，還哭鼻子，真是沒見過比柳絮還髒的女孩了。

柳絮哭了半天，抬頭一看，蕭別連影子都沒有了。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奶奶在門口坐著摘豆角。

“奶奶~”

“絮兒，回來啦，今天上學第一天怎麼樣啊？有沒有意思？交到朋友了沒有？快點跟奶奶說說。”

柳奶奶嘀了嘟嚕說了一大串，抬起頭一看就傻了眼，這還是她的寶貝孫女嗎？造的跟泥猴一樣，這不可能是玩兒泥巴玩的。

“快過來~乖乖，不哭啊不哭，這是掉東頭的池子裡了吧？咋這麼不小心呢？哪磕破皮了沒？讓奶奶看看。”

“沒壞，不疼，奶奶，我害怕。”

“以後，下雨地滑就別貼著邊走，掉裡了不是，走，進屋洗個澡換身衣服，沒事了啊。”

“奶奶······不是我自己掉進去的，我沒在邊上走·····”

柳奶奶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這青天白日的，孫女又小心，從來沒出過這事啊。

“告訴奶奶，究竟怎麼回事！”

“是栗子·····張奶奶家的栗子不讓我過去，把我推進河裡去了！奶奶！我害怕！·····嗚。”

“造孽呀~不哭了，絮兒乖，乖，咱原諒他行不？”

“為啥啊奶奶？”

“你不知道，栗子的父母都不在了，你張奶奶把他拉扯這麼大多不容易啊。”

“奶奶也不容易。”

柳奶奶慈愛地摸摸柳絮都頭，儘管上面都是泥巴。

“是啊，都不容易，你要是把栗子欺負你的事告訴你張奶奶，她得多傷心啊，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但是，我和栗子在一個班，他要是再欺負我怎麼辦？”

“絮兒，咱家不比別人家，你就我一個奶奶，萬一奶奶有一天不在了，就靠你自己了，不哭啊，奶奶活的好好的，萬一萬一啊，這世道人心險惡，你凡事都要忍耐，栗子最多就是把你推進池塘，幹不出其它的來，絮兒，聽奶奶，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

“要以德報怨啊~記住了吧？”

“記住了。”

“好了，進去洗白白了嘍。”

“奶奶喜歡栗子嗎？我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