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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聽得覃和風有急事求見。略一思量應是曆法之事,點頭宣召。
覃和風快步入內,行過禮後起身拱手道:“陛下,微臣已與司天局同僚修正曆法,請陛下過目。”說罷拿了一本曆書雙手奉上。
東聿衡挑了挑眉,“你們真個兒用了兩年就修成了?”他接過翻了幾頁,“可是再三計算過了?”
“回陛下,臣等已再三推算,此曆法定比先前曆法準確。”覃和風信心十足地道。
“嗯,”東聿衡點點頭,“先放著罷,等朕得了空再仔細研究研究。”
“是。”
皇帝復而點頭批閱奏摺,覃和風卻沒有離去的意思,“覃卿還有何事?”皇帝一面硃筆批點一面問道。
“陛下,微臣還有一事……”
“說。”
“是……陛下曾命臣推算寶睿皇貴妃娘娘的前塵後果,微臣也有了些許眉目。”
東聿衡抬起頭來,“說下去。”
“微臣或許言語冒犯……”
“恕你無罪。”
“謝陛下,”覃和風這才垂著手道,“微臣以新曆再算沈家給出的嫡孫女命格,是為幼年早夭,必死無疑之命……”說到此處,他抬眼偷瞄皇帝臉色,見他頗為平靜才繼續說下去,“臣再次推算廣德十三年異星下降之事,發覺其並非落於曲州,而是落於雲州。”
皇帝眉頭微微一動。
“陛下可記得,那日正是九月十六日,微臣偶爾聽得李無雙說起,皇貴妃娘娘進入李家的那一天正是九月十六日。”李無雙也是極其偶然的情形下聽得李子軒與沈寧閒聊,對數字敏銳的她便記住了這一回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東聿衡沉沉問道。
“微臣嘗以為異星降世,或為附於凡身,因此只派人尋找那一日誕生之人,卻忘了另一種可能——天外之人自身降臨大景。臣以為,臣之所以看不清娘娘面相,是因其本就不是這世間之人!”
皇帝驚愕,旋即喝道:“荒唐!”
“陛下,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此異星並非災星,是為陛下福星,想來正是符合皇貴妃娘娘故事。”覃和風停一停,又道,“敢問陛下,娘娘可是隨身攜帶一樣東西?微臣曾聽師父說過,天外之人降世,必有法器。此法器正能引得其兩世間來回……”
東聿衡騰地站了起來,臉上浮出清清楚楚的恐懼之色。
正文 115|4。20|
兩月之前——
景朝邊境雲州
時值七月流火,暑熱雖開始減退,景朝大地也還是一片悶熱。然而邊境上一片不大不小的山林裡,茂密的蒼天大樹此起彼伏,竟將這片土山遮得嚴嚴實實,連一點陽光星子都不曾透進。連吹進山裡的風,都帶著與世隔絕的涼意。凌亂的馬蹄聲響起在悠靜的林子裡,三名男子風塵僕僕而來。
“六爺,咱們趕了幾個時辰的路,想來已離去不遠,不如在此稍作休息?”說話的是一名著黑衣的魁梧男子,大抵三十出頭,粗獷英偉的臉上有一道手指粗長的傷痕,腰間還配著一把大刀。
被他尊為六爺卻是一個剛及弱冠端正清俊的年輕男子,他擦了擦額上的汗,一臉痛苦之色,“好,爺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跟在最後面的是一名清秀小廝,他眼尖地望著前面道:“六爺,那裡有個亭子。”
“好,去亭子裡喝口水。”
三人揚鞭,不消片刻,便到了小廝所指的簡陋石亭前。一道白影映進視線,三人定睛,卻不料荒寂的山林小亭居然坐著個人,並且還是名女子。
那女子獨自一人端坐在石凳上,後背挺得端直,一襲月白長裙隨著輕風微浮,及腰的烏黑長髮只用一根月白絲帶隨意束在腦後,纖臂微抬,玉指輕落,似在……下棋?
黑衣男子只覺詫異,揚聲問道:“姑娘,如此荒山野嶺,你一人在此作甚?”
聽聞呼喚,那女子頗為詫異抬頭,露出一張清麗小臉,只一雙英氣俏眉顯得極有生氣,她晶亮雙眸打量三人一番,才緩緩道:“我在陪丈夫下棋。”
“原來是夫人,失禮,”黑衣男子有些尷尬,看來這夫人是新婦,連頭髮也不曾挽髻,“只是不知尊夫何處?”她一名弱質女流就不怕土匪強盜麼?
俏眉一挑,她頗為不解地道:“他不就坐在我的對面?”她指指自己對面空蕩蕩的位置,見三人表情各異,緩緩露出怪異的笑容,“咦?你們看不見我丈夫,卻看得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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