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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越國第一大城，趙姝凝也因此被贊為‘女諸葛’。日後陵兒若是得了趙姝凝相助，必然如虎添翼，成就一番事業……這些，你能給他嗎？”

茗香無言以對，只默默低頭垂淚。終究，他還是要負她！當初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將成為紅塵往事，只由她一人守著、念著，不敢忘、不想忘！

林夫人緩緩抬起頭面對著蹙眉的宋元：“趙姝凝再好，卻也是為著越國而來，與我們無關。如今葉家的長女，你的妹妹葉思昀也及笄了，這後宮之主，還得是我們的人才行。過些日子你找個合適的契機，將思昀引薦給你哥哥，若是由你去做這件事，你哥哥定然不會反對。而他正巧對趙姝凝心存芥蒂，思昀府中有我，府外有你，就可以在後宮坐穩鸞鳳閣。”

日薄西山，霞光穿雲。茗香與宋元一同從鸞鳳閣出來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二人都是心事重重，各自緘口不言。待與宋陵、文旻一起用過了晚膳，姊妹二人去清荷閣散步消食，才談起此事。

宋元問茗香的看法，茗香薄唇緊抿，鎖著眉頭道：“朝堂上的事，我並不甚懂，但若是你哥哥應允，他必定也有自己的計較，你不必擔心。至於娶妻此事，我……我，我沒什麼立場……元兒，當初我和你哥哥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以為、以為我們……卻不想……”

她淚水潸然而下，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水汽氤氳，楚楚可憐。“我知道，”宋元緊緊地抱住茗香，“姐姐，你不必勉強自己。”

茗香頭埋在宋元頸中哀慟地哭著，長廊拐角處，一角玄色麒麟暗紋的雲錦悄然離去。

茗香哭了一會便作罷，姊妹二人在長廊邊的庭木下跪坐著。

一時之間有些靜謐，只聽得樹葉沙沙。宋元暗自環視了四周，忽地壓低了聲音對茗香道：“姐姐，成婚那日你遞給我的東西，我研究過了。”茗香猛然抬頭，眼中竟漸漸漫上了警惕。宋元又好笑又氣惱地推了她一下：“你既然遞給了我，還緊張什麼！你信我，我自當為你保守這個秘密，絕不背叛。”

茗香這才慢慢吐出一口氣，言語中很是委屈：“你知道我也不容易。那藥是家裡祖傳的秘方，除了我沒他人有解藥，需得兩味毒藥配合著九九八十一日，日日服用，條件很是苛刻尖酸，卻很難為人所察覺。我將它給你，只是怕你日後去了那郢君身邊，受了苦。我捨不得你難過，只盼著你一世安好。”

宋元安撫地握住她一雙柔荑：“我知道，我都知道。”過了頃刻，又遲疑地問，“姐姐，你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難道是司馬茗香？”

“傻丫頭，”茗香難得地露了一絲笑意，拿手疼愛地敲宋元的腦門，嬌聲低音道，“我叫青珏，青色的青，王玉珏，司馬青珏。”

宋元喃喃嘆：“多好的名字！”

眼神又霎時堅毅起來，神色歸於鄭重，與方才輕聲調笑的少女判若兩人。“姐姐，我拜託你一件事，那葉思昀……”

司馬青珏打斷她：“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做。”

宋元驚詫地瞪大了雙眼：“你是為了……”

“不是！我想過了，你哥哥如今勢單力薄，確實需要一個能真正幫到他的妻子，而我太心軟，又不懂那些朝堂上的事，只會讓你哥哥操心。我雖然不濟，卻能為你哥哥尋一個能幹的賢內助，而不是他人的眼線！只要那……到了錢塘，你知會我一聲，我自當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她。”興許是覺得自己說得過於自信，有幾分不妥，司馬青珏停了下來，遲疑地盯著宋元，“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宋元笑著搖搖頭：“姐姐，哥哥有你，真是三生有幸！”

司馬青珏只當宋元與她打趣，又羞又惱地推了她一把。卻不知宋元此刻心中真正對她肅然起敬。能愛一個人愛得如此無私，實在是勇敢。可同時又漫過一絲難以置信。表面這般和順溫柔的司馬青珏，竟然視人命如螻蟻。

第六章　情思亂（1）

彼時宋元正在一株桂樹下，嗅著金桂飄香，懶懶地翻著眼前的一大摞書。纖纖鵝黃的金桂落在她的髮間、肩頭，似乎連她唇畔的微笑都染上了清甜的氣息。閒坐於對面的陳子毅一身白衣，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著，漫不經心地抬頭，卻見少女清麗出塵的絕世容顏在桂香氤氳中，顯得格外溫柔。

他微笑頷首，修長的食指自書頁緩緩劃過：“不是人間種，移從月中來。”

宋元聞聲抬首，不禁粲然一笑，自然而然接道：“廣寒香一點，吹得滿山開。”一面徐徐放下書卷，一面伸了個懶腰，嘟囔著：“這桂子今年開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