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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菲探出個腦袋去看,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陸向辰。他蹲在邊上,手搭在床沿,他的母親靠在床頭,一隻手環著陸向辰的胳膊,一隻手摟著懷裡的虎斑貓。
黑白分明的虎斑貓,正是小貓崽羅吉是也!
額……她以前是一口咬定羅吉是前女友的來著吧。
顧菲趕緊轉移注意力:“到這個年紀,笑起來還能這麼美,怪不得年輕的時候,伯母是風華絕代”
讚美沒什麼作用,陸向辰還是表情淡淡。
“其實她不常笑,我父親離開以後,過了些年我又去B城上大學,每年只回來兩次。”他停頓了一下,像是不願再回憶“有一年我回來,鄰居私下跟我說,看見我母親常常一個人在屋子裡對著貓說話。”
他安靜地斂下眉眼,深眸裡細碎的光線都消失。
顧菲摟住他,乖得一句話都不說。
“再後來她就病了,頭腦就不清楚了,有時候把我當成父親,有時候又不認識我,叫我走。”他把照片拿起來,看看,又放回原位。“有一天她忽然非常清醒,把我拉到床邊,叫人照了這張合影。那一天她跟我說,她不恨我父親,叫我也不要恨,她說她只是希望我以後不管在哪,都能靠自己的能力站穩腳跟,不用在前程事業和自己愛的女人之間做選擇。”
一瞬間顧菲的眼裡忽然水霧一片,她把臉埋在陸向辰溫柔的背上。一個美麗又孤獨的老婦人彷彿就在眼前,看著她唯一的兒子,笑著,或許還流著淚,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卻沒有一句提到漫長年月裡那個寂寥又痛苦的自己。
屋子裡,無數微塵在透明的陽光裡肆意翻飛,多深的感情,都會被時間捲走。誰會記得,你曾經有多痛徹心扉。
——
自從跟陸向辰談了戀愛,顧菲總是一夜無眠,睡得極安穩。這一晚,卻是妥妥地失眠了。
好在失眠的不止她一個。牆壁上棕銅復古的掛鐘悶悶的敲了十二下,陸向辰出現在她房間門外,屋裡只開了一盞玄廊處的小燈,落地窗開了半扇,晚風徐徐從江面上來,穿過開窗,窗簾鼓起來。再往裡,膚若白雪的女孩抱膝靠坐在床頭一角,秋水般的雙眉微皺,視線落在床單上,無波無瀾,一副丟了魂兒的可憐樣。
柔軟的床墊下沉,他坐過來,把她抱在懷裡,下巴抵住她柔軟的頭髮。
“我今天是不是不應該跟你說這麼多,太沉重了?你看,魂兒還能找回來麼,嗯?”
顧菲在他懷裡搖了搖小腦袋。
“跟你說以前的事,不是讓你替我傷心,那都是很久的事了,發生了,就誰也改變不了,但我們都不能活在以前的痛苦裡。”
懷裡的人半天沒動,過了會兒,她開口說話了,聲音柔柔細細的,帶著哽咽
“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我媽媽”
“嗯,說的不多。”
“我媽媽是個幸福的女人,她唯一的不幸就是沒機會看著自己的女兒幸福。”
眼裡雲蒸霧繞,水光瀲灩。
“她以前經常偷偷把男孩給我的情書扔掉或藏起來,其實我知道,她比誰都好奇,以後跟她女兒談戀愛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才說了幾句,陸向辰就感覺胸口濡溼一片,他把她從懷裡撈起來,替她擦掉眼淚鼻涕。又親親她紅腫的眼睛,輕聲慢哄。
“我都明白”他把堅實的胸膛貼緊她,手伸進她的頭髮,輕柔撩起,若有似無,纏繞其中。
“世事無常,誰的人生都免不了有遺憾,你媽媽的不幸一定不希望發生在你的身上,是不是,所以你呢,就努力要看著自己的女兒幸福,看著什麼人跟她談戀愛,對不對。你也要偷偷把男孩子給她的情書藏起來。不要讓你媽媽的遺憾重演。這比什麼都好。”
他的話太動聽,他的氣息太溫柔,與他呼吸相聞,她感到暖流從頭頂傾瀉而下,燙得心都快要化了。
她像個柔弱無助的小獸一樣乖乖點點,用淚水洗過的雙眼認真地看著他
“我愛你,陸向辰”
她雙手搭住他雙肩,撐起身子吻住他。小舌頭輕輕掃過他柔軟的雙唇。
“我要你退了隔壁的房間,今晚留在這。”
夜色正濃,上海靜安區的一處高檔酒店的12層,金邊暗紋的窗簾內正是一室旖旎。
兩個人的身體都帶著初嘗情事的滾燙。他親的她的額頭、鎖骨,平坦的小腹,用身體抵住她柔軟的下身。
他進去的時候她是疼的,但又隱約覺得,這疼她已經等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