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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去了當年的銳氣。

蘇雅生得端莊，卻沒有女子的柔美，一開始的她沒有被鏡樓帶出來以前，就是深閨怨婦，此時的蘇雅，在嘗試過處理那些王府庶務後，萌生的想法怎麼也壓不下去，她不願意再倚靠男人過活，看婆家臉色，她要為自己而活！

“先生可知午陽要建碼頭？”蘇雅直起身，微微一笑，自信而優雅，“曾經對外開放的關口缺乏管繕，洋人來攬月朝做生意，經過的是洋行層層盤剝，因為沒有條理收稅，卻要養著關口大大小小的官員小吏，還有洋玩意兒在攬月朝根本銷不出去，只有些貪新鮮買一部分把玩罷了。久而久之，洋人喜歡去夷人那裡做生意，因為那裡落後，就算是雜物，也能在夷人那兒搶著要，若不是攬月朝的茶在洋人的國家裡種不出味兒來，估計洋人根本不會來攬月國做生意。”

“所以午陽要籌建碼頭，第一個就要建立收稅的制度，確保長平王府拿的是大頭，還有管理碼頭的官員早已定下，有本事卻不能讓王爺十分放心，所以，王爺要有一個他放心也能鎮得住場子的人跟著去，不瞞先生，蘇雅想去一試！”

說完，蘇雅看著王沐的表情，見他沒有驚訝，只是沉沉地看著她，心裡便開始不安起來。

“你去不得。”王沐淡淡地說道。

蘇雅立刻俯身，朗聲道：“還請先生賜教。”

王沐一噎，不自然地別開臉，說道：“其實你說的也不盡然，洋人的布匹比攬月朝的結實耐用，若是被有心人士推廣開來，那麼攬月朝的織布會受阻，所以一心排外，並不是什麼好事。王爺想要洋人的技術，那是好事，天下之大，若不進步，那就落後，就如同官場一般，敵人失了腳，你會不往上踩？”

“先生說的不錯。”蘇雅謙虛受教，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而王沐則是用力一咳。

“先生思慮周詳些，猶豫是自然的，蘇雅等得。”說完，蘇雅扶著羅漢床起身，朝著王沐一禮，“小女子告辭，先生若是缺筆少墨了，就跟莊頭說即可。”

一席話說得王沐面紅耳赤，蘇雅一笑，她知道王沐是個死硬脾氣，對自己十分嚴苛，是個寧折不彎的，而有些方面卻極為想得開，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總的來說，這樣有名士風骨，有有治國大才的人，蘇雅有自信，過兩天等他想通了男女之別這些迂腐觀念後，剩餘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坐上搖搖晃晃的驢車，蘇雅瞬間覺得背後一身冷汗，渾身一攤，咚咚的心跳聲連自己都聽得見。

洋人的布，蘇雅心裡思忖著，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此次卻不能讓洋人想得先機！

蘇雅想起督軍說過一句話，說顧顏朵和她表兄是從外洋回來，有些事情問他們便可，向來自己和顧顏朵的關係也算的是閨中密友，因為曾經在顧顏朵生意受阻時，她反而填錢進去沒有為難她，使得一根腸子的顧顏朵對她十分親密，蘇雅一笑，其實她也有私心罷了，只是顧顏朵和這王沐性子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皆是聰穎卻簡單的人，所以這件事，蘇雅還是決定找顧顏朵好好找找主意。

等回了督軍府，蘇雅看完賬冊，心裡也有了數，笑著對聆恩誇獎了幾句，這段時間她忙著王府的庶務，督軍府完全沒有心思，聆恩手忙腳亂地管了幾日，妙兒也是有經驗的，互相提點也做得不錯，果然人都是環境逼出來的，沒有什麼是全然做不到的。

“蘇姑娘，顧姑娘來了。”督軍府內除了督軍全是女子，又沒有什麼正經的親戚關係，下人都叫做姑娘。

“快請進來。”蘇雅回府後沒有沐浴，只是換了件常服，她立刻起身理理頭髮，受顧顏朵的影響，她也多多少少剪去了一些多餘的長髮，果然比從前清爽方便許多，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若是把它看看成自己那個爹，還恨不得全剪了去呢。

顧顏朵一路從城北趕回來，那裡建立了她第一個成立的工作室，初期的幾個月十分艱難，但因為鏡樓和蘇雅的支援熬過來了，現在開始平穩起來，也有了知名度。前兩天因為證實過了那莫蘭姑娘是個換了芯兒的穿越同仁，什麼王菲鄧麗君周杰倫全部被她山寨了個遍，還會唱卡門！估計是個穿越小說看多了的腦殘，顧顏朵如是想，她現在行事越發小心了，還好自己做的衣服是中西合璧，沒有什麼未來的影子，那個莫蘭打聽了兩天就罷休了，把顧顏朵驚出了一身冷汗，畢竟人家是有根可循的，她和表哥可是突然出現的人，要是被人捏了把柄就遭了。

所以這段時間她十分緊繃，生怕出什麼意外，今兒一回府就聽說她家的大股東找她，顧顏朵忙不迭地去了，畢竟人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