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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看我一身的傷,不便多說什麼。
也許是我的心情,也許是真的月亮很圓,看著“月間”窗外一樣熟悉的夜空,卻只是覺得異常悲切。
作者有話要說:
☆、千年花開
西域玉門關,這裡是中原通往西域所必經之關口。西出玉門關便是茫茫的關外,而玉門關則為來往的商販和行人提供了休息,交流的場所。而當年許瑾炎的主店,便開在這玉門關。
這些年,伊常去看望瑾炎,給他上柱香,倒壺茶,說說話,好似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時間久了,伊漸漸無法繼續再停留在月館了,數年的光陰在伊的臉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為了不引起旁人的猜測,伊還是打算換個地方,離開雁城。離別之前,伊來到“淳于宅”前,去拜別了許久未見的父母,長卿雖然恢復了意識,卻依舊無法記起伊的事情。
伊想起了多年前曾經出嫁的情景,想起那輛花車和那長長的駝隊。瑾炎曾經說過,他在關外等伊等了很久,於是,伊打算重新走一遍沙漠。與上次不同,這次要走到玉門關,走到瑾炎曾經等待的地方。
在玉門關,伊做起了小酒館。她那一身紅衣依舊是令人矚目,關內的人都叫她“嫁娘”,說她隨時都穿著一身嫁衣。而伊,也很喜歡這個稱號。
多年以後,伊偶然得知長卿的死訊,決定回一趟金城。
聽下人們說,長卿老爺最終未再娶妻,因為他常說自己總覺得有個女孩在梅花樹下等他,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長卿膝下無兒女,最終領養了一個男孩,悉心教導,並繼承了“富源米糧”,做了新當家。
問過長卿下葬的地點,伊帶著祭品,來到長卿的墳前。點上一炷香,撒下一碗酒,像是許久不見的故友,談起話來。伊說她去了關外,做了生意,這些都是長卿小時候教她的。回想著從兒時遇見長卿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伊有些感慨,不經意間,哼唱起了一首歌。
夜籠寒窗 月如幻影珠光
緣薄命長親手為君焚香
一碗杜康兩杯下肚結霜
美夢黃粱一場鏡花蒼涼
曲終,伊滿眼的淚水,伸手輕輕撫摸著長卿的石碑。笑著說道:
“長卿,我們來世再見。”
百年之後,尋找多年的伊,終於在江南某個橋頭找到了長卿的轉世輪迴,面容與當年無異。依舊是一身乾淨的服飾,依舊是那個純真的笑容。伊看到那名男子正與一名女子邊走邊談笑,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長卿?”伊本是想在心裡叫一下這個人的名字,可一不小心卻脫口而出。引得眼前的男子不禁回過了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伊。
“對… …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能相認,不能觸碰,這是伊當初的契約,也是永遠無法逾越的界限。只得轉身逃走,躲在路邊綻放正旺的梅花樹後,偷偷的看著那名男子。
兩百年:長卿,這一世,你會過得平淡幸福。你會有一位愛你的夫人,兩個可愛的寶寶。
三百年:長卿,這一世,你可能要受些苦了。你會在官場上失利,被人陷害。別擔心,只是這個朝代不允許正直的人擁有權力。
四百年:長卿,這一世,你會名利雙收。你會在商場大展身手,成為錢莊一霸,人人敬仰。你會有一個非常美滿的家庭,子孫滿堂。
五百年:長卿,這一世… …
長卿… …
長卿… …
在這千年之中,伊每每都會去尋找長卿轉世的身影,默默的記錄著長卿的每一世。
梅花散落一地,那句完不成的諾言,那句說不出的愛意,那些飄散過去的回憶,一切,一切都消失在時間的輪迴中。一位紅衣女子依舊暖暖的笑著,卻有些悲傷,卻有些淒涼。
“緣分一旦結下,總會有再次相遇的一天,哪怕是生離死別。我願幻化做一株紅梅,守護你永遠的笑顏。”
千年之後,一株梅花樹在路中央開得正旺。那是一株及其罕見的紅梅,大雪紛飛時便早早開放,到第二年春末才會敗去。花開如鮮血般豔麗,如少女般嬌羞,如火焰般熱烈。
時間長了,附近的居民嫌梅花樹擋在路中央極不方便,於是官府找人打算把這樹梅花移到後山。可正當人們挖開梅花樹附近的泥土,才發現樹根根部纏繞著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金線鑲邊,紋路好是漂亮。大家覺得奇怪,於是擱置了搬移的事情,向上頭呈上報告。
聽到傳聞之後,一位自稱研究博物學的男子出現在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