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祈求夫君會對我有多好,我只期盼著一切安穩,盼望著我走以後,父母會生活的好些。
可惜天不遂人願,路還沒走到一半,我被強盜殺死在客棧。人生就這麼走完,我卻沒有任何掙扎,可能是因為我對以後的人生沒有任何期望可言,只可惜這一身的華服也要陪我消失在廢墟之中。聽說人在臨死之前,迷離之際,眼前會像走馬燈似的回顧一生,可是我眼前,只有那株梅花樹,和那散落的花瓣之中,長卿的笑顏。
我聽到一個聲音,一個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說是能夠給我一次新生。只是不再作為一個人,而是透過一隻妖的附身來使用妖力恢復傷口,維持生命。是的,我從奈何橋畔回到了人間。再次睜眼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身體裡還存在著另外一個生命,它說它是那棵種在我家門前的梅花樹。雖然修煉千年卻因淳于家的敗落而無人照顧,不得不找尋新的依附。藉著黃鶯鳥找尋的途中,無意間發現我出嫁的花車,一路跟來了客棧,卻目睹我死亡的瞬間。為了能救我一命,也為了自己能有所依附,和我同存於一個身體之內。
“吶,伊,為什麼你的表情總是充滿悲傷?”它這樣問我。我悲傷麼?我只是沒有任何感情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時過境遷
雁城,一座離金城不遠,沿河建立的城鎮。人們引河水入城並建了水道,水道兩邊滿滿的柳樹,別有一番江南小鎮之風情。城鎮雖不大,確很是繁華,大街小巷,車水馬龍。
花柳街,一條緊鄰水道的街道。白天,這裡的街鋪都關著門,略顯冷清;到了晚上,卻是繁花似錦:茶館裡有唱小曲的、賣藝的,戲臺上有唱戲曲的,街上小販有賣小吃的、賣飾品的,來來往往的姑娘們花枝招展,小夥們瀟灑風流。藝人,客人,路人,人人談笑風生;曲聲,琴聲,笑聲,聲聲餘妙繞樑。
月館,花柳街上最大的茶館。 大廳中央一座獨立的方形舞臺,舞臺四周圍著一條人工水渠,水渠中盛開著荷花且沒有橋連著外圍,使得舞臺像一個孤島坐落在大廳中央。茶館分為三層環繞在舞臺四周,第一層是供給客人欣賞舞臺表演,提供茶水小點的地方,第二層為十八間精緻的客房並由十八種花名命名,第三層為月館藝人和戲子休息的臥房並由專人管理。
月館最有名的倡優是一位花名為“彋”的舞女。青絲紅妝,一身紅衣妖嬈,每每起身舞蹈,紅衣隨風舞動,“彋”引自《漢書·揚雄傳》“惟弸彋其拂汨兮,稍暗暗而靚深”,取其弸彋:風吹帷帳之聲,寓意舞時袖袍躍動。
“彋姑娘,客人們以等候多時,還請姑娘起身迎客。”婢女在門口輕聲喚著。
“好的,我這就去。”這位彋姑娘對著鏡子,將手中一支金色的梅花釵穿過秀髮,起身走向門外。
“彋姑娘出場。”隨著店家一聲吆喝,由月館第三層的上空垂下幾條綵帶在中心的舞臺上,一位紅衣女子如腳踏彩雲般順著綵帶滑下舞臺,四周一片叫好。
這位彋姑娘一身金線鑲邊的紅衣,背後繡著幾朵梅花,仿若正在盛開般散發著陣陣幽香。精緻的妝容配以硃紅色的額花,更顯嬌貴。“面若桃花身如柳,彋若天女客如仙”這兩句成了街頭巷尾傳唱的對於彋姑娘的讚美。
一旁的樂師們奏響宴樂,臺上這位彋姑娘甩起長長的水袖,魅惑的一笑,臺下一片驚叫。正是妍姿妖豔,一顧傾城,如蜻蜓點水般輕盈,如太虛幻境般縹緲,仿若下凡於人間的飛天穿梭於綵帶之間,如若群舞於天上的仙女遊戲於客人之間。婢女們從上空拋下剛剛採摘下來的花瓣,還帶著陣陣香氣飄落於舞臺之上。曲終,彋姑娘彎腰拜謝之後,手握一條綵帶,飛身上樓,只留下一群依然歡呼和驚歎的觀眾。
月館第三層最大一間臥房名為“月間”,而主人便是這位剛剛表演完畢的彋姑娘。月間之內,一扇大大的窗戶正對著月館旁的河水,每當月色降臨,彋姑娘總是倚靠在窗前,望著窗外發呆。
“伊,為何又在發呆?”一個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彋姑娘並未驚訝,只是輕聲嘆了口氣,關上窗戶,避開窗外的嘈雜聲。
“伊,城西傳來一陣妖氣,是邪氣。”同一個聲音,這次彋姑娘卻是一驚,轉身披上外衣。回道:
“城西?對方几人?以我一人之力處之,何如?”彋姑娘瞬間似乎變了一個人,軍人,不,更像一名戰士。
“小妖一隻,不成大器。大概是進城偷食夜行人的精氣,今日多有人莫名暈倒於街頭,極可能為此妖所為。”沒錯,這個聲音的主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