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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他真的也許是忘了。你,還是不要接近那個叫梨花的女人為好,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伊似乎並沒有聽到梅妖最後的半句話,一心想著要趕去再看一眼長卿。
轉眼間,伊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來到了淳于宅的一角。院內那株乾枯的梅花樹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株花姿妖嬈的梨花樹。樹下,長卿和梨花兩人身穿紅色吉服,同來道喜的客人們有說有笑,觥籌交錯,眾賓歡樂。長卿時不時地撫摸梨花的頭,為她拍去身上飄落的梨花花瓣,看到此情此景的伊,只能獨自傷神,感嘆。院裡堆滿了各類賀禮,錦繡纂組,綺羅綾縠,玄黃衣帛,數不勝數。而淳于老爺和夫人二人則是坐在高堂上,看著新郎官和新娘子,笑的有些尷尬。
伊蜷縮在一旁,她那一身的紅衣極為諷刺,卻在角落裡黯然失色,沒有一點光彩。也許只是偶然,也許是伊的多心,那位名叫梨花的姑娘,用極為凌厲的眼神,向伊所在的角落掃視了一遍。
儀式舉行到很晚才漸漸安靜下來,看著長卿牽著梨花的手,兩人步入房間時,伊的衣衫早被淚水浸溼,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風起雲湧
長卿回來不久,就傳出要成親的訊息,只是那名新娘,不是我。
成親當晚,我躲著眾人,站在一角。長卿的溫柔,長卿的笑容,長卿的眼神和內心,都不再屬於我。黑暗中,胸口像是被刀片一刀一刀的劃開,心臟連帶痛的神經一起被挖了出來。他們拜了天地,他們敬了酒奉了茶,他們攜手步入了洞房。而我,穿著那身紅衣,站在角落一夜。庭院的梨花開得真美,花瓣灑滿一地,鋪成了地毯,彷彿也在祝福這對新人。
直到第二天的太陽昇起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淚流了一夜,自己那身紅衣是多麼諷刺,自己的心有多痛。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月館,躺在床上,所有的思緒都被抽乾。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說,就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麻煩。
梅妖也許是受夠了我,從昨晚就隻字未說。就這樣,一連幾天都在沉默之中度過。直到一天,聽說月館來了一位貴客,要求我去二樓的梅屋陪茶。
“請問,那位客人是怎樣的一位?”進屋之前,我還是問了一下門口的婢女。
“回彋姑娘,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
推開梅屋的門,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子正背對著我,望向窗外,手中一把扇子似乎很是眼熟。
“伊姑娘,我就知道你沒死。”也許是聽到了我推門的聲音,男子轉過身來,一看到我就一把抱住。
我有些尷尬的推開他,看清臉之後,才發現是那位我的夫君,許公子。
“對不起,這位公子,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叫彋,不是什麼伊姑娘。”我本能地避開他,若真的被發現,一定又是麻煩一件。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認錯人的。伊,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我等你等了快兩個月都沒有訊息,派人去打聽,才知道你送親的隊伍在客棧遇到劫匪。等我趕去,只看到破損的花車和一片廢墟時,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廢墟里沒有找到你的屍骸,官兵說你一定是被擄走。我以為你逃跑逃回了淳于家,可前幾日我找到淳于夫人時,她卻先問我你嫁過來過的好不好。看見淳于宅內裡裡外外都貼著喜,我沒敢直說。之後才打聽到雁城月館有位叫彋姑娘的姣人,我直覺一定是你。伊,我求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許公子雙手握著我的雙肩,並不理會我的閃躲,一股腦的說了一大串。我看出他的擔憂,不安,還有像丟失的小狗找到主人的那種眼神,長嘆一口氣。
“這位公子,也許我和您的那位故人樣貌相似,可我真的不是什麼伊姑娘。您若想喝茶,小女願意奉陪,您若繼續糾纏,還請您回吧。”我知道,我只能拒絕他。可另一方面,卻也擔心他把我的事情外傳。
“好吧,既然你不想認我,必有你的道理。今日我先回去,改日再來找你。伊,我只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你。”許公子的眼神帶有明顯的失落,他垂著肩膀,無力的推開門,走了。
我從窗戶望去他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心頭還是有些愧疚。
第二天,許公子如約來到梅屋。與昨日不同,他並沒有叫我“伊”,而是叫我“彋姑娘”。
“彋姑娘,昨日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彋姑娘實在與在下的一位故人太過相似,使得在下不禁無禮過了頭,今日特來賠罪。”許公子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