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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京知道她是最後一名面試者,前面的應聘者當然不乏細緻人,再說些老生常談出來,只怕潘先生聽來也是平常,沉思了一瞬,說道:“潘先生,其實您不必因為沈小姐時常來替你打掃辦公桌過意不去,因為她來幫您清理,其實是霍先生的意思,還有,如果潘先生不想父子之間齟齬更深的話,就不如順了令郎的心意,送他去法國留學,如今北京大學的畢業生有不少都選擇去法國去讀碩士生了!雖然您更願意他去英國留學。”
潘先生手裡捏著的一管鍍金自來水鋼筆掉在了桌上,周曉京笑道:“聽說霍先生一向主張各司其職,自己的事自己做,明鏡事務所並不會僱用全職的僕役,今日一見,果然一層大廳裡的職員桌子上,有的桌子整潔,有的零亂,但是方才我進來時,看到沈小姐的拇指上沾著一點點紫紅色的印泥,這種印泥進入浦江不足一月,物以稀為貴,一層的職員自然是用不到這種印泥,而您桌上這隻青玉印色盒子上,卻恰好乘著這種印泥,所以我就知道,沈小姐大概是替您清理辦公桌時才沾在手上的。試想在有著如此風氣的明鏡事務所,如果不是霍先生的特別關照,沈小姐又怎會來為您清理桌子呢?還有,剛才您的衣帽架子不大條理。。。。。。”
潘先生微現赧色,說衣帽架子“不條理”是好聽的,架子上薄呢外套,羊毛圍巾橫七豎八地搭在上面,簡直就是亂七八糟,“但沈小姐幾次想為您整理,您就打發她去做別的事的,這不是潘先生對霍先生的關照和沈小姐的額外勞動有些過意不去麼?”
潘先生笑笑,道:“霍先生對我這個老頭子確實格外照顧——那麼犬子。。。。。。”
周曉京笑道:“這個其實很簡單,書櫥裡這張擺放令郎畢業照的攢花相框,是北京大學送給畢業生的紀念相框,那麼令郎必是今年畢業了,大學畢業前夕,選擇去哪所學校留學,恐怕是潘先生如今最關心的,所以您桌上就擺著好幾冊法國大學的留學指南,但您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不但沒有流露出高興的神情,反而在皺眉嘆氣,可是聽到我在英國大學畢業時,您卻十分感興趣的問了我許多關於英國大學的事,所以我才得出了剛才的結論,冒昧一說。”
潘先生笑道:“哪裡是冒昧一說?你居然能瞧出北京大學的畢業紀念相框,足見見多識廣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周曉京便是出生在北京的,幼時曾隨父母在北京住過幾年,那時有位鄰家大哥恰好是北京大學的,她因此而見過這種相框,書櫥中那隻相框嶄新,顯是潘先生的公子今年得到的。
潘先生從楠木圈椅上站起來,對周曉京笑道:“周小姐,很高興今後能與您在明鏡共事!”
周曉京一愣,工作居然當場就定下來了,不免喜出望外,向潘先生鞠了一躬,笑道:“多謝潘先生垂青!”
潘先生笑道:“在下潘秉良,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周小姐請在這份合同上籤個字,我這就去找霍先生蓋章,周小姐就是明鏡的正式職員了!”
周曉京心中有數,想來霍朗視潘秉良為心腹,像招聘小職員這等小事,潘先生自然可以全權作主,找霍朗蓋章不過是走個程式而已。
雖然這份抄抄寫寫的工作與周曉京先前做神探助手的期望有所出入,但在明鏡找到工作,還是一件喜事,潘先生和沈小姐都是好相處的人,頂頭上司霍朗雖然還不知是何許人也,不過這位神探不喜虛名,自立自強的品格正是周曉京所欣賞的。
周曉京暗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拿到明鏡這份工作,說不定碰到個什麼機會,她這當偵探的夢還真的能圓呢!
周曉京喜滋滋的。
潘先生也是喜滋滋的,哼著小曲兒就進了霍朗的辦公室。出門的時候碰到沈小姐,她剛從霍朗的辦公室拿了幾份檔案過來,說道:“潘先生,這幾份檔案霍先生已經蓋過章了,請您簽字!”
潘秉良隨口說道:“好,去放在我桌子上吧。”
霍朗的辦公室比潘先生的屋子亂多了,他向來反對拿下屬當僕役驅使,除了特意吩咐沈小姐特別照顧一下潘先生之外,從不讓下屬替他來打掃房間,此事在明鏡事務所傳為美談,職員們都覺得霍先生是個體恤下情,不任意盤剝下屬的好老闆,但潘先生知道,其實霍朗不許旁人為他打掃房間,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是個喜歡擁有獨立空間的人,最討厭旁人任意侵入他的私人領地。
霍朗是個徹頭徹尾的偵探迷,大學的時候,他就很喜歡讀英國的偵探小說,他本是法律專業的,因為有這樣一個愛好,大學時輔修過犯罪史和心理學,當初在課堂上就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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