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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的好奇,也只好各自回屋。
一陣混亂之後,一位身材修長,劍眉星目的男子走進了亭子間,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海棠紅泥金緞長袖旗袍的美貌小姐,那男子近前兩步,撫一撫燕尾服領口漿得硬挺的領結,很紳士地向穿著護士服的女子關懷地問道:“金小姐,您沒事吧!”
扮了好多天護士的金櫻藤眸子霎了一霎,嬌聲道:“我沒事,這女人不是我的對手!”
霍雲帆坐在地下,望了望早已被幾位警官制住的女人,只見這女人臉色慘白,神情萎頓,但疲憊的眉宇間依然掩藏不住一股戾氣和煞氣。
周曉京也在細細地打量這女子,只見她俏麗的容長臉兒上長著與丹桂西街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一模一樣的細長眉桃花眼,一模一樣的櫻唇翹鼻,如果再換上紫色的電光綢長裙,分明就是那天晚上週曉京在“江畔明珠”見到的女子。
霍雲帆向黃楊木圈椅上一坐,冷冷道:“喬紫榆小姐,費盡心力的排演了一齣戲,總該讓觀眾捧場才是,現在該把您精心安排的一切讓我們共同領教領教了吧!”
喬紫榆知道大勢已去,反而冷靜鎮定下來,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偶爾射向陳敬夫時,還會滲出懾人的殺意來。
“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拜這個人所賜!”喬紫榆抬起長而尖的手指,指了指蜷縮在床子,三魂失了七魄的陳敬夫,“我跟姐姐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倆是雙胞胎,雖然容貌相若,但是姐姐能歌擅舞,比我乖巧,比我懂事,比我討人喜歡!當然,作為雙胞胎,我們的也是有相同之處的,比如我們同樣喜歡吃辣的,同樣喜歡漂亮的珠寶和胭脂水粉,而且,喜歡同一個人!”她看了看陳敬夫,瞳仁兒裡卻殊無戀戀,只有無邊的怒火在燃燒。
“我父母去世得早,姐姐很早就出來討生活了,我一開始在一家小旅館裡做過女招待,也是事有湊巧,那所小旅館裡做會計的竟是我和姐姐同時喜歡過的鄰家哥哥。”那位“鄰家哥哥”當然就是陳敬夫了,喬紫榆緩緩地說,“不用說,我跟他戀愛了,那時候我只是想著攢一些錢,我們倆就結婚,過我們的小日子去,我知道姐姐也喜歡陳家哥哥,所以我跟他戀愛的事,是向姐姐嚴格保密的。可是後來誰也沒想到,我姐姐竟然能成為浦江紅得發紫的歌女,姐姐賺了錢,就幫我辭掉了工作,還送我上了美專。後來,陳家哥哥也到了浦江,在銀行做了小職員,他和我姐姐不知怎麼竟遇上了,後來過了不久,我就聽到他要跟我姐姐結婚的訊息。我當時去找他,問他為什麼對我負心薄義,他說是姐姐逼著他結婚的,還說姐姐與他的頂頭上司關係密切,如果他不跟姐姐結婚,姐姐不但可以毀了他的工作,還會讓黑幫的人將他置於死地。我愛他愛得昏了頭,竟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心裡恨透了姐姐。我真糊塗啊!我早該猜到的,陳敬夫那樣的人,既無德又無才,怎麼就能突然在浦江的銀行找到工作,一定是他知道姐姐在浦江混出名聲來了,來找姐姐幫他安排工作,再甜言蜜語的哄著姐姐嫁給她的,可是。。。。。。”
喬紫榆號啕大哭起來,屋裡眾人雖然覺得喬紫榆殘害親姐的行為令人扼腕,卻對陳敬夫的無恥行為更加不齒!
霍雲帆沉重地說道:“你恨你姐姐奪你之愛,可為什麼當時沒動手,卻在她結婚幾個月之後才又起殺心呢!”
喬紫榆珠淚紛紛,道:“我回到美專後,只能沒日沒夜地學習,才能稍稍減輕一點內心的痛苦,可是一直都沒有與他斷了聯絡,後來無意之中,我得知他與一個唱文戲的女演員好上了,便回來質問他,他說跟姐姐結婚之後,生活毫無樂趣,才這樣頹廢的,如果我在他身邊,他保證對旁的女人瞧都不會瞧一眼!我曾經匿名探訪過那個女人,像她那種跑龍套的演員,居然用得起科隆香水,我就逼著陳敬夫也給我買一模一樣的,陳敬夫雖然不承認給邢翠紅買過科隆香水,卻還是照樣給我買了一瓶,又甜言蜜語的哄我,我經不住他的好話,就又信了!哼,不管邢翠紅的科隆香水是不是他給買的,總之他的女人擁有的一切,我都要擁有!”
霍雲帆暗暗搖頭,心想邢翠紅的科隆香水還真不是陳敬夫給的,他那時候被高利貸追得屁滾尿流,哪有閒錢給邢翠紅置辦這樣的東西!
周曉京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又可憐又可恨,說她可憐吧,偏偏又做出那樣泯滅人性的事,說她蠢吧,偏偏她在殘殺生命的時候頭腦又極其清醒,絕對可算是個聰明的罪犯。
真是不怕精神不正常的精神病,就怕精神正常的精神病,喬紫榆毫無疑問就是精神正常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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