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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麼時候了?來打門?你們是做什麼的?”鞋店老闆顯然對於酣夢之中被人吵醒十分不快。
霍雲帆一抬手,兩塊厚重的銀元落在鞋店老闆手心裡,老闆精神一振,神色立刻緩和下來,問道:“這位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麼?”
霍雲帆指指周曉京的腳下,笑道:“這位小姐的鞋跟斷了,需要買一雙皮鞋,半夜裡叫醒老闆,實在是萬不得已,還請老闆原諒!”
鞋店老闆掂掂手中的銀洋,又瞧瞧門外一對男女,衣著華貴,顯然是浦江的少爺小姐,也就不再說什麼,開門請了霍雲帆和周曉京進店。
店裡的鞋架上放著幾百雙鞋,看起來這家店鋪店面雖小,貨色卻很齊全,鞋子分男式女式,分放在貨架兩側,周曉京走到女式皮鞋那一側,從貨架上選了一雙淺玉色萬字鏤花低跟皮鞋,腳背搭著一枚珍珠搭扣,穿在腳上很舒服。
“多少錢,老闆?”周曉京回頭問道。
“小姐真是好眼力,這可是義大利新進來的款式,‘邦斯’女鞋,三十塊大洋不講價的!”半夜做生意的人,總是漫天要價的,三十塊大洋即使在明鏡事務所這樣高薪水的地方,也要抵得上職員半個月的工資了。
霍雲帆想也沒想,拿出一張支票來,龍飛鳳舞的一簽,老闆拿過來一看,不由呆了一呆,這位天上掉下來的闊先生不僅全額付賬,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而且還多給了兩塊大洋做為小費。
“你去拿個鞋盒子來,把這位小姐那雙壞了的皮鞋也包起來,我們帶走!”霍雲帆說道,他知道周曉京雖然遺產豐厚,不缺錢花,卻從來不肯浪費,那雙米色的皮鞋只不過鞋跟兒斷了,成色還是很新的,回頭找修鞋的師傅給修一修,照樣可以穿。
這位鞋店老闆卻也不是唯利是圖的人,見霍雲帆出手闊綽,便自告奮勇道:“先生這樣大方,我也不能白賺你的小費,我原也會幾手修鞋的功夫,若是不嫌棄,我給小姐釘一釘鞋跟兒好了,省得小姐明天再麻煩!”
周曉京當然願意,反正她在亂葬崗上守了一晚,嚴陣以待地等著犯人,這時精神頭兒還足著呢,鞋店老闆願意給她修鞋,就太好了。
周曉京和霍雲帆便坐下來,等著老闆到樓上拿出修鞋的工具,然後鋪開攤子開始釘鞋跟。
這位老闆困勁兒過去了,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霍雲帆和周曉京聽他說自己姓呂,老婆前幾年死了,只留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在浦江上大學,小兒子還留在老家讀中學——他是兩個月前才從鄉下過來開店的。
霍雲帆笑道:“那麼老闆的浦江話學得很快呀!這半日我竟沒有聽出一點兒鄉音!”
呂老闆得意洋洋地笑道:“不瞞先生說,我這店才開了兩個月是不假,可是十年之前,我就已經在浦江做過好幾年生意了,後來因為老婆生兒子的時候留下病根,一個人在鄉下忙不過來才回去的!”
周曉京笑道:“怪不得呢,那時候您在浦江是做什麼的?”
“自然也是開鞋店嘍!”呂老闆呵呵笑道,一面嫻熟地釘著鞋跟,一面飛快地說下去,“不瞞先生小姐說,我這輩子開鞋店,這是第二次被人半夜裡叫醒買鞋了!”
霍雲帆對自己半夜霸道地敲開呂老闆的門感覺到一點歉意,笑道:“難道還有人跟我做一樣的事?那是什麼人?”
呂老闆笑道:“那是十年前了,好像也是秋天吧,我記得那天還下著大雨呢,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半夜敲開我的門,要買一雙皮鞋,也是價錢也不講,也是買的‘邦斯’鞋,我記得那時候鞋子還沒有這麼貴呢,我收了他二十塊,他丟下五十塊大鈔就走了!”
“什麼!你說什麼!”霍雲帆突然吼道。
呂老闆和周曉京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神志忽然不清醒了,若是邵媽媽在場,一定會認為霍雲帆今晚夜赴亂葬崗,被鬼魂附了體!
“先。。。。。。先生。。。。。。我沒說錯話吧。。。。。。”呂老闆被嚇住了,一時竟然連口齒都不清爽了。
“雲帆,你這是怎麼了?”周曉京不解地問道。
霍雲帆愣怔了一會兒,彷彿真的被什麼邪祟附體了一樣,接著,卻緩緩蹲下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呂老闆,問道:“您沒有記錯?真的是十年前,民國四年對不對?”
呂老闆看看霍雲帆,又看看周曉京,竟然不敢開口。
“求您一定得好好想想,您還記得是哪一日嗎?是幾月初幾?”霍雲帆的語氣近乎哀求。
呂老闆這下是真的以為霍雲帆被邪祟附體了,顫顫巍巍地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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