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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業辰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在知道蘇盼月的行動之後卻並未立刻阻止她，這裡邊的確是存在利用蘇盼月的成份，他無可否認。

“好了。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看到元業辰那雙充滿歉疚的眼神，蘇盼月反而愈發心情煩悶，不悅道。

“我只是……”

“我說過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蘇盼月再度打斷了元業辰的話，道，“你越是道歉我越不高興。如果不想惹我生氣，你就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元業辰一愣，有些不確定蘇盼月的話究竟是正話還是反話，只能仔細地觀察蘇盼月的表情反應，但他卻發現蘇盼月的臉上是真的沒有任何在與他賭氣的成份。蘇盼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平靜的。

雖然不明白蘇盼月為何不希望他道歉，但為了不惹蘇盼月生氣元業辰也只能收起自己內心的歉意。

儘管蘇盼月此刻看不見元業辰的表情。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元業辰對待自己的那種小心翼翼，大概是因為他真的害怕自己會生他的氣吧。想到過往的種種，蘇盼月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喚道：“業辰……”

“嗯。我在。”

蘇盼月抬手摘下元業辰頭上的斗笠，卻發現底下是一張陌生的臉。

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那不真實的肌膚觸感，蘇盼月問：“你戴了人皮面具？”

“我取下來？”元業辰在問著的同時將手伸到耳朵後面。

“不用。”蘇盼月阻止了元業辰的動作，道，“不用摘下。萬一讓人發現了你的身份，事情會很麻煩。”

嘴裡這樣說著，但其實蘇盼月心裡卻明白，她並不是真的擔心元業辰的身份會被人發現，她相信元業辰的能力。既然他選擇了在這個時候現身也就說明現下是足夠安全的，否則方才蘇盼月也就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叫出元業辰的名字了，她之所以阻止元業辰摘下面具其實只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好面對那張臉的心理準備。

儘管她已經知道了面前的人就是元業辰。但對於真正面對元業辰這個人她還沒有做好完全的心理準備，就這樣隔著人皮面具也好。

“你真的對皇位這麼有興趣？”蘇盼月輕撫著元業辰的臉問道。

“你應該知道，早在決定與你在一起時我就已經放棄了這樣的野心。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我對你承諾從未變過。”

“那你為何……”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當年北辰王府一事究竟是誰做的了。我原本以為雖然他一直處處在提防著我，但只要我不犯錯。他應該還不至於對我痛下殺手。可事實上呢？對於已經打算放棄北辰王之位與你歸隱的我，他竟然下了殺令。真正讓人不可原諒的是。他不但要我的性命，還要所有與我相關的人都跟著一起陪葬。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只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他就不可能會放過我。也許，我和他，我們兩個人之間註定了只能活一個。殺他是必然的事情，至於皇位……那只是順帶的行動。”

元業辰的話讓蘇盼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其實元業辰說的她都明白，尤其是在與荀承淮真正地相處之後她更加明白元業辰所說的“只要他還活在這世上荀承淮就不可能會放過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荀承淮的確是對蘇盼月很好，甚至好到了讓人驚詫的地步，但荀承淮的這份好也僅僅只是限定蘇盼月一人而已，除此之外，荀承淮的確就如同旁人所形容的那樣果斷、狠絕，是一個冷情的人。

從他為了她能夠毫不猶豫地說出“清理後｜宮”並且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來看，蘇盼月就明白荀承淮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或許……她是一個意外，她在荀承淮的面前就是一個意外，她意外地得到了荀承淮全部的感情和全部的寵溺。

可正因為如此，蘇盼月此刻才會陷入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一方面她覺得自己應該繼續利用荀承淮對自己的包容與元業辰、蘇毅他們裡應外合將荀承淮這個仇人置於死地，可另一方面她卻產生了不忍。

因為荀承淮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她已經不忍心繼續去報仇了。

以前有元業辰和元天昊兩人的仇恨在支撐著她，所以蘇盼月可以無視荀承淮對她的好進行自己的復仇計劃，可如今……雖然他們差點死在荀承淮的手裡，但也只是差點，他們幾人最終都死裡逃生了。

當年的北辰王府慘案之中的確還牽連了很多無辜的人，但蘇盼月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夠容下幾個人，對於當年死於那場災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