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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便沒下句,又轉向袁大夫,問道:“還請先生說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大夫身材中等面白無鬚。剛剛他進門的時候走在了最後頭,見江老夫人朝他望去,也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便立在一旁,讓老夫人先和諸位太醫寒暄。
此刻聽到廖鴻先問話,他朝前走了兩步,說道:“侯爺和夫人許是曾經吃過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江雲昭走到他身邊,仰著頭問道:“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菜,或許是湯,亦有可能是酒。肯定有東西不夠乾淨,至於那是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他說得隱晦,但江雲昭卻是聽明白了。
下毒!有人在父母入口之物裡下了毒!
她氣得胸口悶疼,頭也開始發暈,忍不住朝靜默了許久的馬氏和連氏看去。誰知剛剛轉過頭去,視線就被跨前一步的廖鴻先給擋住了。
江雲昭正要往旁邊挪一步避開他,頭上忽然傳來溫暖的觸感。
廖鴻先輕柔地拍了拍她頭頂,緩聲說道:“小孩子家,想那麼多作甚?”又朝蔻丹招了招手,“你是她身邊伺候的吧?把你家姑娘帶回去,看看侯爺和夫人吧。這丫頭心思重得很,你多上心些。”
因著還沒好好謝過諸位大夫,江雲昭正欲反駁,一旁的江林氏卻也聽到了廖鴻先的話,贊同道:“昭兒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再過去,讓他們好好休息下。”
江林氏知曉秦氏最重規矩,若是她去寧園,秦氏肯定想要掙扎著起身。就算不讓起,秦氏也會強撐著安排妥當。如此一來,反倒不如等會兒秦氏睡著後再去了。
江雲昭知曉祖母的意思,聞言也不再多糾結,當即謝過了祖母和廖鴻先,匆匆地往寧園趕去。
看到臉色蒼白身子虛弱的母親,江雲昭再也忍不住,撲倒她的床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忍著,不讓它們流出來。
江承曄見狀,將人都遣了出去。他最後望了一眼母親和妹妹,也走了出去,在外面將房門掩上。
秦氏望著江雲昭,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她想說幾句話來安慰安慰女兒,無奈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已經有心無力。最終努力半晌,也只說出簡短几字:“你放心,我沒事。”
這幾個字雖很輕,卻咬字準確,再不像先前那般含糊不清。
江雲昭明顯感覺到了母親的好轉,擔驚受怕了一天後,這才真真正正放下心來。忍不住伏在母親的手臂上,嗚咽出聲。
秦氏溫和地看著她,直到她重新抬起頭來,才輕輕說道:“擦擦。”
待到江雲昭掏出帕子仔細擦拭了臉頰,秦氏就淡淡笑了。
江雲昭靜坐在秦氏床邊,看著母親慢慢合上雙眼、安睡過去,又去探望了父親。見父親也睡得安穩,她靜立許久後,長舒了一口氣,步履沉穩地朝安園行去。
她到廳中的時候,馬氏和連氏已經不在屋中,只有江林氏和方氏陪著眾人。廖鴻先已準備要帶著太醫離開,只等著和江雲昭道個別便走了。袁大夫則留下守在江府,好隨時觀察二人的狀況變化。
屋內眾人正低聲商議著侯爺和秦氏的病情,江雲昭走上前去,對廖鴻先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見廖鴻先點了頭,便先朝著安園一處僻靜的角落行去。
待到廖鴻先跟了過來,江雲昭看四處無人,這才掏出一物,擱到他的手中。
“先前你說憑此物可求得幫助一回。此次你已幫了大忙,它便交還與你吧。”說罷,她又端正地朝廖鴻先行了個禮。
掂了掂手中之物,廖鴻先開啟手帕,裡面包著的赫然便是下午的時候他丟給她的那塊玉佩。
廖鴻先便笑了,“你往後拿著它尋我,我定然會允諾再幫你一回。你這可是失了一次機會,虧大了。”語畢,也不多糾結,將東西塞入懷中。
“其實這些太醫行事只求穩妥,不敢下狠藥,說話也都遮著掩著,根本沒幫上什麼大忙。剛剛診治的時候,也不過是給袁大夫打個下手罷了。”廖鴻先輕笑道:“但是這幾人手裡的藥材都是最好最頂級的。方才在寧園的時候,我就讓他們把手頭的藥盡數交了出來,讓袁大夫酌情處置。”
江雲昭低垂著眼簾在想另外一件事,聽到廖鴻先這番話,忍不住莞爾一笑。
也是,他自幼在宮中長大,見過的爾虞我詐不知凡幾。似今日馬氏和連氏那般行為舉止,他也不過片刻就已明白了三四分。
只是這樣一個心思通透的少年,卻為何未捱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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