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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來正要出門去迎,誰知江承曄已經大跨著步子走了進來,急急問道:“昭兒,你有沒有見到正軒送我的那本字帖?”
江承曄與秦正軒同齡,只比後者小了兩個月。兩人相稱時多是直呼其名。
秦正軒送給江承曄的那本字帖,江雲昭看過一眼,有些印象。是秦正軒上次來時帶過來的,乃是前朝某位名家所書。聽說江承曄很是喜愛,這些天擱在案几上,日日臨摹。
如今江承曄這般說,江雲昭頗有些意外,問道:“紅菱紅茭她們都沒看見?”
“問過了,沒有。剛才從宮裡回來時,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擱在案上好好的。怎地說沒了就沒了。”
江雲昭安慰了他幾句後,江承曄就也離去。
透過窗戶看著哥哥的背影,江雲昭心裡突地一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忙撩開簾子跑了出去,緊追幾步趕上江承曄,問道:“哥哥可曾在那字帖中夾雜了自己臨摹的東西,比如詩詞?”
“沒有。我很愛惜那字帖,又怎會在其中夾雜雜物?”
江雲昭沉吟了下,又問:“那哥哥最近有沒有丟失過新近臨摹的詩詞?”
江承曄察覺她問的問題不太對勁,疑道:“昭兒為什麼這麼問?”
江雲昭只是想到了前塵之事,如今不太肯定無法細言,便道:“我只是覺得好好一本字帖就這麼無緣無故丟失了,很不合理,就想著有沒有其他不見了的。”
江承曄就也不再起疑,說道:“我前些日子寫文章時,累了的話會隨手臨摹一些詩詞。至於丟失……應當不可能吧。前幾天紅茭打翻了花瓶,我那些文章字畫都被水給浸溼了。誰會沒事拿了那些破爛東西去?”
江雲昭又與他隨口聊了幾句,這便回了屋子。
她將事情前後想了一想,總有些擔憂。
前世父母離世前的一段日子裡,曾有女子拿了江承曄親筆所寫語句纏綿的詩詞來,一口咬定那些都是江承曄送與她的定情之物。
江承曄不肯承認,說那些都是他閒暇時間的臨摹之物,怎麼到了她手上的他都不得而知。且他根本不認識她,又怎會有‘特意寫了贈與她’一說?
爾後便跳出來一堆人,說某事某日見過江承曄與這女子私下相會。
原本這些都是個人說辭,沒甚真憑實據。一陣風波過去就也罷了。
偏偏彼時江家已是二房三房在府中掌權。叔叔嬸嬸們非但不幫著江承曄開脫,反而火上澆油。
好在後來有涪安侯世子樓卿言出言擔保,一口咬定當時江承曄並未與那女子私會,而是與他在一起,事情才有了轉機。不然江承曄的聲譽,怕是會受到極大影響。
不過,就算事件平息之後,江承曄的心裡也受到了很大創傷。
江雲昭清楚記得,江承曄曾經神色疲倦地告訴她,那些詩詞,都是他想練字之時順手拿了擱在桌案上的冊子臨摹的。而那些人之所以敢言之鑿鑿地誣衊於他,便是因為他在紙張上隨手落了款。
這一次江承曄未曾在臨摹之物上署上姓名,那人卻是將江承曄寫了名字的字帖給順走了!
雖說時間對不上,這次提前了好幾年。可是兩件事莫名地相似,讓她不敢大意。
想到紅茭打翻的那個花瓶,江雲昭雙眉緊擰,喚來蔻丹,問道:“紅茭近日可曾與什麼人來往密切?”
蔻丹茫然地搖了搖頭。
紅螺正巧拿著燕窩粥進屋,順口說道:“少爺不喜屋裡太多丫鬟,就紅菱紅茭兩個伺候著。她們忙得要死,平日裡除了和負責看管筆墨紙硯的毛二家的說幾句話,哪有空閒與人來往?”
“毛二家的?”江雲昭問道:“這人是誰?”
蔻丹倒是知曉此人,便道:“她是西郊那個莊子的毛二管事的媳婦兒。平日府裡一些不甚重要的雜物買來後會交由她保管。尋常用的文房四寶便屬其中。少爺書房的東西,自然要從她手裡去領。”
“只是這樣?她與二三房的人可有甚麼關聯?”
聽江雲昭這樣問,兩個丫鬟又仔細想了想。最後紅螺不太肯定地說道:“奴婢記得,有人說過大少爺身邊不太愛說話的那個阿寧,好似是毛二遠房的表弟。不過也不太確定。因為只是聽人這樣提過一兩次,毛二家的與阿寧平日裡沒怎麼打過交道,這話有幾分可信,就也不甚清楚了。”
江雲昭卻是恍然大悟。
她這次想明白先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了。
二房的馬氏和江雲珊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