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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娃臉色慘綠,急忙扯了扯少年,「對、對不起……我真沒用,害你也被罵,你不要、不要理色裳姊……嗚……」肚子好痛。
「屬下明白。」青衣少年淡然的回瞥場中人一眼,看回哀吟不休的女娃兒。「小姐,要緊嗎?要不要屬下喚大夫來?」
「不用、不用了!」紫衣女娃拚命搖頭。她哪有臉叫大夫,鳴……嗚。「你……你好不好抱我一會兒?我好像快站不住了。嗚,你一定、定要幫我……我不能再出糗了。」好痛,真的好痛。好羨慕色裳姊,她武功真的好好哦。
「屬下遵命。」青衣少年不再多言,騰空抱起她。
沁山頂,萬里無雲的晴空中,一面黃旗迎風揮超,之後震耳欲聾的喝采聲熱烈爆出。 宮家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存歡呼聲中落幕。
比試定於宮家老爺壽誕之日舉行,為期三日,乃宮家另項家傳,也是雲陽盛事。舉凡雲陽子弟皆可參加比試,宮家子孫更是不得缺席,比試期間並開放與雲陽百姓觀看。
「哇哇,各位瞧見沒,真可怕!那黃衣女娃看來年紀輕輕,不過才七、八歲吧,出腳真重,對自己的親姊妹怎麼下得了手呀。」場邊圍觀的百姓,流連不去,各自熱絡的攀談起。
「比試嘛,不便出全力怎有看頭。我倒以為她挺大器,出腳乾淨俐落,非尋常女子。」
「這位兄臺說笑了,宮家子孫自非尋常身。不枉在下特地從京城聞名而來,宮家後輩表現,著實出色。」一名做書生打扮的溫文男子盛讚不已。
「偏出了個害群之馬,宮家盛名不知被那名哭哭啼啼的女娃拖累多少。」
「嘿,這位鄉親所言,在下心有慼慼然。那名紫衣女娃武功當真不濟,在下見她從兵刃、暗器、輕功,一路比至拳腳功夫,幾乎場場哭。若非她衣衫繡有宮家圖樣,在下當真不信她是官氏子孫。請教各位鄉親,這位小姐是哪房妻妾的孩子?」
「我女兒乃宮家丫鬟。」一名佝僂老人突然用力咳了咳。此言一出,人人皆豎直耳朵。「莞兒小姐是宮家最小的孩子,小妾所生。三夫人就生這麼個孩子,莞兒小姐自五歲正式上場比試,已有三裁,正是年年殿未。」
宮家竟有如此不濟之子孫嗎?眾人皆希罕的轉望場外。
個頭不及青衣少年一半高的宮家六小姐,蜷縮在少年胸前,彷佛是聽到大家的議論聲,她忽然將小臉從少年胸前移至他肩窩,深深埋著。
眾人莞爾,只覺她的舉動十分孩子氣,見她羞愧成那般,倒不忍再取笑了。
「……那個青衣少年是誰呀,他剛剛救下宮六小姐那手功夫,好俊!」眾人紛紛將好奇目光投向青衣少年,冷不防披他嚴峻的容貌冷冷震懾住,目光皆又驚惶走避。
一名身材肥碩的男子大口大口塞著糕點,不畏死的細眼有一下、沒一下瞟看右側。「這名少年挺眼熟的,喂喂,阿三,他是不是宮少爺那組的武魁啊?」屈肘撞撞隔壁的人。
「小力點成不成?」被他一撞,差些吐血的矮瘦男子,右避了好些步。」是他沒錯啦,你豬啊你,成天只知道吃,錯過最精采的比試,來幹嘛。」
「怕啥,比試年年有,明年再瞧不就得了。 宮家膳食之好吃的,不趁現下多吃些放著,更待何時……」
坐在看臺上沉思良久,宮老爺忽然皺起眉頭,「總管,把膳食分給大家。」
立於主子身後的總管意會,揮了下手,候在臺下的奴婢們立即將喧譁的百姓分別請離。不消一刻,人聲嘈沸如市集的武場已空空湯湯,回覆了靜寂。
「夫人,看了一整天,也累了,都回去歇著吧。」起身對兩側的妻妾說道,宮老爺步下高臺。
三位夫人表情不一,或驕做或憂心,本想說些什麼,夫君決絕的背影,讓她們望而生怯,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埋迴心底。老總管領著一班下人,亦俏然退下。
「太不像話了,莞兒,你能不能爭氣些!」看臺上隱忍了好久的宮家大少宮魄,率先發難。
「對……對不起,嗚……」
「小姐,請保重。」冉沃堂安慰又縮又躲的小姐,肩頭溼了一大片。
「我沒法子不哭呀,都怪我沒用。」宮莞越哭越傷心,淚水越流越急。「我真沒用,怎麼也學不來……」
「功夫輸人便認命捱打嘛,看看人家色裳,年紀同你一般大,三兩下便把你打得唏哩嘩啦,哭爹叫孃的,你要有她一半狠勁便阿彌陀佛了。」宮色祺一腳粗率的跨上扶手,隔壁的宮魄低咒一聲,猛力拍下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