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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工球,嫌惡地睨著他。「你要跪便跪,要磕頭便磕頭,事事皆由著你,我豈不窩囊透頂?」
「色祺,快別這麼說。今日之事全怪大哥一時胡塗,大哥知錯了,求你再給大哥一次機會……」
「嗟,不是告訴過你,老頭子一死,我第一個想殺的便是你。千萬別說你從未把我的話當真,君無戲言埃」宮色祺耐性漸失。「咱們雖不是一個孃胎生,到底手足一場,我大方些讓你爽快上路。一路好走啊,大哥。」
宮色祺搖著鬼工球,開心得像個孩子,悠然踱離。
「宮色祺……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喀啦、喀啦、喀啦……飄遠的鬼工球聲嘎然而止。
「這麼說,二孃也知情羅?」
「你……你怕了?」宮魄虛弱的擠出話。「別以為殺了我以後,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奪取宮家……的一切,我娘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這可是你們逼我做絕,要怪就怪自己沒出息。你先去奈何橋邊等著,二孃我隨後幫你送到,好讓你們母子倆一路有伴。」
宮魄心神俱顫,這才明白他做了什麼。
「宮色祺……你、你敢動我娘……」他為什麼走了?難道他想先殺娘!宮魄使力想起身,身子卻沉甸甸的怎麼也移不動。
白色身影漸行漸遠。林外天色已亮,晨霧瀰漫,林內卻仍是晦暗一片,風聲低低涼涼地吹。
「好生伺候大哥上路,你可別讓我失望了,這可是本少爺送你的弱冠賀禮。」宮色祺腳下不停,狂聲大笑地將鬼工球頂上天。
一道破霧而下的黑影,抓住鬼工球,昂然地翻落宮色祺身後,與他背道而行。
「得罪了,大少爺。」綬步穿過透林而入的束束晨光,冷峻的臉忽明忽暗。
這聲音……這聲音……「大膽奴才,你竟敢以下犯上?」宮魄不智地喝掉所有氣力,一陣猛烈量眩後,飄飄地墜入半昏半醒間。
「屬下得罪了。」冉沃堂從容不迫將鬼工球塞入腰間,俊眉冷淡一挑,踏上亭階。
宮魄虛弱的微睜眼,覷見一個小黑點逐漸放大成一團冰冶的黑霧,朝他挪近。混濁的氣流全被色祺帶走了,頂上那片灰濛濛的冷霧,朝他罩下……
雲陽又……下雪了嗎?還是他被沉人了冰河中……萬籟俱寂,很冷卻寧靜……幾乎是太靜……太靜……宮魄虛弱的動了動睫毛…….冉沃堂近了……這是他獨有的涼薄氣息……寧靜無風……直剌心窩……他必須說些什麼……快來不及了……
「有事……有事好商量,冉沃堂。咱們一起長大,我待你不薄,你放過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不,你不能殺我,娘若知道,絕不會放過你……」
暮春風起,涼中帶冷地吹進紫竹林,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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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只是繞針處打結,我的手真拙。莞兒,你過來幫娘瞧瞧,到底是哪兒出岔子了。」
綠蔭下,涼風徐吹,雪青色衣襬款款翻飛。
彎身在大缸前的窈窕少女,挺身回眸,白淨的臉龐淡淡暈紅,濃密的長睫上懸垂著一粒汗珠。
「怎會越解越糟糕……明明有按住針頭再繞圈的……莞兒,你可有在外頭」掩建在花叢後方的繡房,再次傳來喃喃聲。
「大娘,你先等等。」莞兒為難地來回瞥望手中的竹夾與花叢,睫上的汗珠不小心落入眸中。「小七,我的眼睛有些痛,你先下來幫我把繡線接去好嗎?」莞兒貶著眼,想用手揉,手上的竹夾又不願放。
茂密的桑樹上,一名黝黑健美的粗衣少女,手腳靈活的朝枝幹另一頭攀去。她嘴裡咬著一隻盛滿桑葉的竹籃子,美麗的鳳眼好奇地向下溜。
「啊啊,莞兒小姐,那個繡線要掉進去了啦!」
莞兒嚇了一跳,慌手慌腳的想將竹夾拉出染缸,小七嘴裡那隻竹籃從天而降,狼狽敲中她的頭。莞兒悶唉一聲,鬆開竹夾,手扶向染缸。
「莞兒,你在磨蹭些什麼呀,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先擱下,讓下人去收拾。你過來瞧瞧我的針法哪裡出錯,這事比較重要……再過三日便是老爺的五年忌辰,我還有一大半沒繡完,怎能燒給老爺呢。」宮老夫人嘀嘀咕咕。「……還有,莞兒十八歲生辰也近了呢。」
「我就來了。」莞兒揉著額頭,傾身將斜插入缸的竹夾抽出。 果然……望著空空如也的夾端,她一嘆。這團線的顏色太深,得重染。
「莞兒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小七緊張兮兮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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