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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血滾滾沸騰,宮色祺眯緊殘暴的眼。
好個濃情蜜意的私逃,枉他紆尊降貴救了冉沃堂一命,沒想到他竟然拿背叛來回報他!
懸宕了這麼多年,他與冉沃堂終究得真正比試一場,以性命為賭注,好好打一常這一回,只有一個人能活。
第七章
趕了半個月的路,考慮到宮莞不曾出過深閨,冉沃堂儘可能挑平坦官道走。
兩天前為了進入洛陽縣境,馬車不得不切人山徑。婉蜓的險徑崎嶇陡峭,顛得宮莞嬌容慘灰,頭暈欲嘔。即使冉沃堂將馳行速度減至最慢,也不能阻止那份惱人的暈眩感繼續折騰她。
「小姐仍覺得不舒服嗎?」冉沃堂緩鍰步進投宿的小客棧,將手上的小包袱擱在桌上。向小二要了壺熱荼,他將她手邊涼掉的半杯茶倒掉,重新注滿。
「好多了。」宮莞失血的懨懨病容,經過兩天一夜調適,總算恢復了紅潤。「沃堂,對不起,我實在太不濟,害你耽擱丁行程。你受傷未愈尚能撐著,我這個無恙的人反而累倒,深沒用。」雖然前日在這個山中小鎮歇腳時,沃堂說是為了換馬匹才停留,她仍覺得他是為了讓她安心,才編話安慰她。
「與小姐無關,這裡的馬市很蓬勃,屬下為了挑匹好馬,才會多逗留一天。屬下的傷勢已無大礙,多謝小姐關心。」冉沃堂雲淡風清地說著,掃了眼她面前幾乎未動的萊餚。「萊色是不是不合小姐胃口,要不要屬下去其他酒樓買……」
「不用了,這些菜很好吃。」宮莞連忙動筷夾了口炒羊肉,文雅地咀嚼著。
冉沃堂深瞳閃過一抹憐惜。「包袱裡有小姐要的衣衫,屬下去後院打理馬匹,小姐慢慢吃。」
「沃堂,剛剛好心的小二哥又幫我熬好藥了,趁藥還沒涼,你先喝下比較好。」這兩天每當她幫沃堂熬藥時,那位小二哥就會與匆匆跑來幫她。他那麼熱心,她實在不知如何回拒。
小姐很有男人緣。冉沃堂簡單地向她點了下頭,走向後院。
宮莞用完午膳,拎起小包袱,喜不自勝地走進客棧後方的廂房。再出來時,已由一名婉約柔美的娉婷少女,搖身一變為白淨端雅的翩翩小公子。
不自在地拉扯著漿挺的合身衣衫,她款步向後院那個正在替馬兒抬腿的修長人影,低垂的臉盡是新奇。
幾乎是房門一開,冉沃堂便轉頭瞥望,也瞧見她侷促的舉動。深邃的眼閃過一簇罕見的莞爾,他回頭抬動馬腿。
宮莞在冉沃堂身後站定許久,險些咬破粉唇,才低低開口:「這……這樣,沃堂覺得呢?」第一次著男衫,沒有寬寬的大袖和曳地的裙襬,好像少了什麼,怪怪的。
冉沃堂回身看她,不忍心告訴她,明眼人一眼便可看穿她的易裝。
小姐清雅的容貌太秀氣,大家閨秀的氣質絕非一襲男衣可掩蓋,連一舉手一投足,甚至眼眉顧盼,皆處處流露了女子獨具的柔美韻致,不論怎生遮飾均屬徒然。只能安自己的心,起不了遮目作用。
「小姐若覺不自在,要不要換回原來的衣衫?」冉沃堂閃爍笑意的眼溜向她的手。
「不用了,這樣很好。」宮莞抬臉回絕,扯著柚口的小手匆忙收斂在後,純真的動作十分稚氣、可愛。
「小姐不用勉強,換裝是可避掉一些不必要的注目,卻不是絕對必要。屬下會保護小姐的安危。」冉沃堂忽然執起她左手,拆下腕間的繫帶,重新綁著。
「其實我……」
冉沃堂等了會,見她無意繼續,斜揚的劍眉淡淡地挑了挑,「小姐有事不妨直說。」
宮莞別有所求地溜他一眼。「等一會兒我想和沃堂坐在前頭,透透氣,可不可以?」這才是她換裝的主要目的,馬車裡好悶、晃得人頭暈,而且她想瞧瞧異地風光。
冉沃堂似乎不意外,看了看晴朗的天色,又觀測了下路面。
洛陽的殘雪已陸續消融,地面微溼,風沙不大,越向南行天候會越暖和。 比起終年積雪的雲陽,任何地方都算溫暖,應該可行。
「再罩件外衣比較好,屬下等會再去幫小姐多買幾件替換的男衫和外袍。」他淡然道。
「替換?」宮莞歡喜的小臉一亮,「以後我可以常常陪你坐在外頭了,是不是?」
「小姐若挺不住,請不要勉強。」繫好一隻手後,冉沃堂沒多說什麼,執起另一隻手。
「我不會硬撐的,沃堂放心。」太好了。 宮莞快樂的合掌微笑,一臉心滿意足。
小姐的髮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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