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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招來你這麼大一通話!”
“我這不是怕你不痛快嗎?”
葉冬葵摸摸頭:“行了,我得去睡了,你看一會兒書也趕緊歇,明兒一早,我會把藥給你煎好。你現在說起藥理來頭頭是道,但若論煎藥,卻未必趕得上我,想當初爹在村兒裡行醫那陣兒,我淨給他打下手了,精通著呢!”
說罷便是憨憨一笑,趿拉著鞋回了屋。
……
這天之後,葉連翹便過上了每天兩碗藥的日子。
蘇四公子推薦的那劑內服湯藥,裡頭多是散瘀活血的藥材,並不十分苦,只因裡面新增了水蛭,令得她每每吃藥時,都得做上一番思想鬥爭,再捏著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去,旁邊的小丁香,便立刻會往她嘴裡塞一塊飴糖。
她也實在是有些等不及,喝了七八日的湯藥,琢磨著應當差不多,便開始著手用外敷藥,每天臨睡前,將黑漆漆的藥膏往疤痕上厚厚塗抹一層,再蓋一張貼布,待隔天清晨用水洗去,靜靜等著藥發揮效用的那一天。
夜深人靜時躺在榻上,她似乎能感覺到那熬得極細的藥膏,正一點點順著傷疤的縫隙滲進面板,隱約有一絲涼浸浸的感覺,然而不一會兒,內裡卻又好似熱血翻湧,彷彿細嫩白淨的面板,正頂破疤痕,破繭而出。
一定……一定會有效果吧?
薛夫人照舊每日裡來葉家塗抹生髮藥酒,頭上髮絲眼見得一天比一天茁壯濃密,與葉連翹之間也日漸熟絡,三不五時,還會將自家的煩心事說與她聽。這日上午,葉連翹和小丁香兩個送走葉冬葵,正打了水站在門口洗臉,薛夫人便又上門來。
只不過,這次來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攏共三四頂小轎,浩浩蕩蕩地在葉家門外停下,薛夫人領著三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婦人,施施然落了轎,大老遠的便同葉連翹打招呼。
“連翹,你來你來!”
葉連翹額頭上的黑色藥膏還沒洗淨,烏糟糟地一塊,聽見她呼喚,便忙不迭拿了塊帕子胡亂抹一把臉,奔了過去。
“我跟她們說,我這一頭亂髮,全靠月霞村一個小姑娘給救了回來,她們偏生就是不信,索性,我就領她們來瞧瞧!”
薛夫人將葉連翹一扯,笑眯眯地道:“你們可看清楚了,我的頭髮,就是她給治的,小姑娘可能耐呢,我……”
說到這裡,忽然訝異笑出聲來:“我說連翹,你這小臉兒怎麼黑乎乎的一片?活脫脫就像唱戲抹的花臉!”
葉連翹也有點不好意思,摸摸額角:“薛夫人您知道的,我這一向不是正在治頭上這塊疤嗎?藥膏還沒洗乾淨呢……”
“瞧見沒有,瞧見沒有?”
薛夫人更是自得,扭頭對那三個婦人一昂頭:“小姑娘可憐見兒的,磕出這麼大一塊疤,我領她去瞧過,連冼郎中都沒辦法,人家如今就能自己治!連疤都能去掉,那些個甚麼皺紋啊、斑痣之類的毛病,對她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
當中便有一個矮墩墩的婦人湊上前,在葉連翹額頭仔細瞅了瞅:“唔,是挺深的……小姑娘,你真能自個兒把這疤給去了?”
這話就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了,葉連翹抿唇笑了一下:“幾位難得來,先進屋坐吧,外頭風大。我家地方小,也沒甚麼好東西可招待……”
不等她把話說完,左手邊的村間大路上,冷不防傳來一陣哭叫聲。
“我不纏了,不纏了!娘你就饒了我吧,實在是……太疼了!”
伴隨著這哭喊聲,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娃搖搖擺擺跑了過來,也不知怎的腳下踩著一塊石子,嗵一聲摔在地上,霎時塵土飛揚。
在她身後,是許家的那大嫂子,一路緊追,一把將她從地上提溜起來。
“我知道疼,你好歹忍忍呀,我這不是為你好嗎?如今城裡就時興這個,腳纏得漂亮了,婆家都好找些,你懂不懂?如今你年紀還不大,張羅這個正合適,等再過二年……”
兩人鬧得動靜頗大,將屋裡的小丁香驚了出來。
“二姐,出什麼事了?我聽見——呀,是春芽,敢是她娘又逼著她纏腳了!”
纏腳?
葉連翹聞言便是一怔。
在大齊朝,只有城裡有身份的人家才講究纏腳,鄉下地方卻並不興這個,女孩兒們大都仍是天足,這許大嫂子,怎地突然生出這念頭來?
身畔,那三個衣著光鮮的婦人已小聲議論起來。
“嘁,還真能有樣學樣,難不成纏出一雙‘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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