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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聽說你不上網，但現在沒有OICQ號碼的人的確很少吧！對不起，我們比那個傻瓜方諾言好奇多了，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發那條有趣的簡訊呢！畢竟上學無聊透了，對不對？

所以呢，我找了個精通駭客程式的網友檢視哦~~想知道結果嗎？很有趣呢！雖然註冊的名字不一樣，不過透過OICQ發簡訊給手機的話，需要付費耶！那個用來付費的手機號碼，沒想到大家都認識——你猜猜是誰的呢？！”

小夏的聲音，一點一滴地改變了小波臉上的顏色。

同時，也一點一滴地腐蝕了我的聽覺。

我茫然地抬起頭，看到婕妤瞠目結舌的表情。那雙時刻精明的大眼睛，此刻盲目地瞪著前方的人影，彷彿有一團黑霧在那眼底凝聚，我清楚地體會到了，她眼裡——似乎有失望的雲彩，悄悄地掠過去……

我突然希望自己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或者是個聾子也不錯。

“哈！早點答應不就好了嘛！大家不用把臉撕破呀！這幾天看你這麼老實地擦黑板，我們還以為你心裡有數呢！我們是很討厭你這種人扮著好學生的模樣啦，但是我們也沒理由去幫諾言出氣對不對？誰叫她要獨佔原野呢？好東西本來就該放在中間讓大家欣賞嘛！你看，博物館裡的東西不都是要求大家不許手摸、不許拍照嗎？所以呀，你這麼做，我們是很理解的！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的，所以呢，你也要拿點誠意出來，才像好朋友嘛！”放肆地拍拍小波的肩膀，小夏得意洋洋地衝她伸出兩根手指搖晃幾下，輕佻地說聲：“架呢~~等著你的試卷哦~~”

她們揚長而去，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經過走廊時，甚至沒有注意到我和婕妤的存在。

直到她們遠去，小波都依舊站在原地。似乎變成了一尊塑像，望著陽臺下面的操場發呆。直到她的實現漫無邊際地流轉過來，落到我們的身上，才恍然發覺，昔日那美好的眼睛，在我的眼裡，已失去了那美麗的顏色——

婕妤衝了過去！

沒有跟我打招呼，徑自上前，動手比動嘴更快，抬手就朝小波的臉上一個巴掌飛過去，響亮的聲音過後，是婕妤通紅的眼睛，與小波麻木的面龐對應——

“拜託……為什麼？”搖搖頭，我還是不懂。

為什麼？小波喜歡的……是原野嗎？不對啊！她喜歡高興……她的眼睛，明明這麼說過！

她的臉那麼平靜，對於我的質問，她甚至連睫毛也不會顫一下下！這個令人陌生的小波，看起來那麼遙遠，我不知道，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們不是聽到了嗎？”她生硬地把臉撇到一邊，打算不看我們。“太無聊了，總想找點刺激的事做做看吧！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沒有那簡訊，你一輩子也別想當原野的女朋友！”

臉上那紅紅的一塊，是婕妤的作品。她那皎潔的臉龐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小波，但她的聲音，卻已不再是了。

“……”

“別告訴我，你和我好，不是在利用我。其實大家都一樣……”她輕飄飄的說著，望著陽臺下熱鬧的操場，目光裡沒有溫柔。

“你故意的對不對？小波，我承認……我可能得意忘形了……我以為……”我不想小心翼翼，但事實上，我從婕妤的眼裡，看到自己那悲切的倒影。

“你知道什麼叫陪襯人嗎？”她突然轉過臉來，聲音異常怪異。

答非所問，我搖搖頭。

“和你站在一起，我很滿足。因為你那麼差勁，對比起來，我會顯得更完美。老實說，沒有誰不喜歡被人稱讚吧？大部分人都會明白，只可惜原野的眼睛一定有近視。明眼人看到我們倆站一起，誰都會先稱讚我的，不是嗎？我那麼做……只是人之常情罷了。”她撩開披肩的秀髮，根根爽利的髮絲閃爍著冷僻的清輝，我看著她，覺得眼眶燃燒著，快要把自己吞噬……

“那高興呢？那小子的事呢？”婕妤冷冷吸口氣，沉聲說著，閃亮的目光瞪過去，像兩把飛刀！

這似乎才是關鍵。

直到此刻，我才看著她那美麗的面龐龜裂出一絲痕跡，她頓了頓，然後漠然地注視著我們——

“因為他說我搞錯了。”

“什麼？”

“他居然說是我把事情的順序弄反了——因為你的關係，所以他會對我溫柔。既然如此，我只能跟你劃清界線了。畢竟，我是習慣被稱讚的那一個，要我凌波當別人的陪襯，我不幹。”

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