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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能忍,不要緊的,啊,不哭了。”
見我還在哭著,他拿出手帕來給我拭淚,可是我的淚一直流個不停,他於是就用唇來慢慢地吮去我的淚,我的臉上頓時紅得如同熟透的蜜桃般,身上已是全沒了氣力,他抱了我,一步步向著床邊走去,“寧兒,我們早些安置吧。”
燭影搖搖之中,我將自己的身心一起交付給了他。
一番繾綣纏綿之後,我昏昏欲睡,恍惚間卻看到他還目光灼灼地望著我,我迷迷糊糊地問道:“駙馬,你還不睡麼?”
駙馬回答道:“我不想睡,公主你睡吧。”
“嗯?”我的眼忽然睜開,問道:“駙馬為什麼不想睡?”
他拿手輕輕撫過我的臉,愛憐地說道:“因為和公主在一起的時間很有限,所以我不想這麼快便睡,想多看一看公主,免得天一亮,我便不得不離去了,然後、又要受許多天的煎熬。”
我的臉紅了起來,心下卻為他這樣的言語而感動,原來、原來他是想與我多相處一些時間啊,於是閉上眼,伸手過去環住他的腰,“駙馬,別想那麼多,累了,睡吧。”
駙馬此時卻附耳過來小聲說道:“寧兒,你那日說的什麼秘密來著?”
“嗯?”我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別吵”,我說道。
“告訴我我便不吵了。”他說道。
我被他這麼一鬧頓時睡意全消,於是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秘密呀,那個你一直不肯講的秘密,現在你可逃不脫了,一定要給為夫的好好講講。”他說道。
我“啊”了一聲,“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那件事啊。”
“哪件事啊?”他聞言更是好奇了。
我於是說道:“嗯,就是、就是……”想說這時又不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於是越發著起急來,我這才說道:“我就是想著,我的駙馬青年才俊,被京都裡的大姑娘們交口稱讚,而我那時候還太小了,要是等我及笄了,我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大姑娘了,那樣的話,我再不用擔心我的駙馬會被別的姑娘給搶跑了。”我臉紅紅地、說了好半天才說完。
他先是一愣,然後是一聲大笑,繼而抱緊了我,對我說道:“我的寧兒真是太好了,你放心,臣可以向公主宣誓,此生永遠只孝忠於公主一人。”
我蜷在他懷中,聽到他這樣說著柔情的話,心裡面是蜜一般的甜……
匆匆轉眼又是兩年,我十七歲,正是女子花一般的年紀,而這一年正是萬曆三十七年,卻遭受了我此生最為窘迫、也最為難堪的事情。
夏末的這一天,算起來我已有十二日未曾見過駙馬了,我心裡十分想念他,於是便通知了梁嬤嬤著人宣召駙馬前來“宜園”。
不多時,駙馬便興沖沖地趕了前來,按慣例,梁嬤嬤此際是應該如門神一般堵在我的寢宮門口等待著駙馬乖乖地給那“放行錢”的,可是今日,她卻與她的那個菜戶趙進朝一起昏天暗地地喝著酒、猜著拳,前院裡一片沸反盈天。
於是駙馬象做賊一般地溜進了我的寢宮,看我在窗前呆坐著,於是躡手躡腳上前來,拿手捂住我的眼睛說道:“寧兒,猜猜我是誰?”
我“撲嗤”一下便笑了起來,都這麼明顯了,還用猜麼?於是身體向後仰去,倒在了他的懷中,我嬌聲道:“駙馬。”
他拿開手笑說道:“寧兒,剛才你、是不是在想我?”
我故意不說,“不告訴你。”我說道。
他還是很開心,“寧兒你知道嗎?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啊,我就在想,我若是每日裡都能夠這樣悄悄地溜進你的寢宮就好了,我要是每天都不用對著那個凶神惡煞的梁嬤嬤就好了。”
我一愣,便問道:“你今天沒有看到梁嬤嬤?”呀,隨即我也想到了,梁嬤嬤今日可是沒在我寢宮前守著呢,怎麼在前院裡駙馬也沒碰到麼?正要再問,卻聽駙馬說道:“她呀,她現在正和那個姓趙進朝,還有別的幾個宦官在一起喝酒猜拳賭錢呢,哪有心思去理我,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房裡銀錁子、花生什麼的亂滾,我就沒驚動她們,自個兒進來了。”
我點了點頭,見他高興,我便也是十分地高興,不再去想梁嬤嬤的事情,只軟軟地依在他懷裡,天南地北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只覺得心裡面很開心,駙馬也不時從一邊的桌上捻過一小塊糕點來餵給我吃,我們正興興頭頭地說著話,駙馬看到桌邊的一張七絃琴,一時興起道:“公主為我彈一曲吧,早聞公主琴藝精湛,我卻一直沒有機會聆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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